既然高梵找来了,想回避也不可能了。孟禹希决定带他上楼。
高梵十分警惕,原本他也不想来打搅孟禹希,可是情形所逼,不得不来。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月亮和星星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浩瀚的天际阴云密布,抬头看去感觉就像掉进了黑咕隆咚的深渊,要不是四周还有灯光点缀,就得怀疑自己不在地球上了。如此漆黑之夜,换谁都觉得心里紧张。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鬼魅的眼睛在盯着你。
深有感触的高梵走进那扇铁门的瞬间,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一辆重卡从前面的马路上驶过来,车轮碾压在水泥路上的声音尤为沉重响亮。
孟禹希道:“高梵,你说我昨晚在梦里告诉你我的这个住处,我说梦话了吗?希望你别骗我。我不想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欺骗。懂我的意思吧。”
高梵没有直接回答孟禹希,而是瞅着灯光下性感的臀笑了笑。
孟禹希也没勉强,继续往楼上走去。
这栋房子一共五层楼。她就住在第三层。房东一家去省城了,没有回来。其余房间还没有租出去。所以孟禹希就选了这里作为自己的临时住处。方便遇到危险的时候逃离。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是被高梵知道的。
南边深邃的夜空闪过一道白慈慈的闪电。一缕强光穿过窗户上的帘子透射进来,恰好照在了随后跟进客厅的高梵那张有些发白的脸上。孟禹无意中回头看见,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总算看清楚了高梵的脸色,无故变得苍白怎么回事。莫非他患了疾病?
“哦。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脸色不太好。禹希你千万别紧张,我没事。真的,我今天去医院看过了。就是身体上出了点小问题,真的没事。放心好了。”
高梵看到孟禹希震惊的表情,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倒杯水喝了一口,回头一笑安慰着她。他的脸色的确比之前苍白了不少。原本就白白净净的脸,这时候看去给我人的感觉差点成地狱中的白无常了。看不出好在还有那么几丝血色。否则孟禹希就认为他得了绝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无可救药了。
但愿高梵没事。不然她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轰隆隆。南边的天际响起了炸雷。接着传来树木被撕裂倒塌的巨响。
远处有树木被雷劈了。动静之大足能把胆小的人吓半死。
坐在沙发喝茶的高梵居然抗不住颤抖了一下。
敏感的孟禹希觉察到了,说道:“怎么了,听见打雷就害怕了。不是我说你高梵,你平时的勇气哪里去了。遇到危险还不如我这个女人。早知如此,就不让你过来帮我了。”
高梵辩解说他没有害怕,只是在担心她的罢了。
孟禹希倒杯水喝完,来到他身边坐下,把他的一双手抓在手心里,眼神流苏地看着他道:“高梵,你跟我说实话,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随便找我嘛。你怎么就不听呢。”
高梵甩开她的手,嗖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道缝,贴上去看了看外面。迅速把窗帘拉严实。回到沙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来找你。实话告诉你。我窃听到了梁欢和蓝汐通电话。梁欢说你在这里租了房子。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孟禹希惊讶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说:“你说什么,梁欢知道我在这里租了房子,怎么可能?”
高梵冷静下来说梁欢不但知道她在这里租了房子,还查到了她父亲跟蓝天行的关系。令尊在国内的时候就和蓝天行有过生意上的矛盾。他们两就是打死也不互相往来的竞争对手。令尊还和蓝天行打过架。那时候孟禹希在大学读书,所以令尊就没有告诉她。从此后令尊就和蓝天行彻底翻脸。于是令尊担心在国内的生意遭到玛雅的挤兑,毕竟论实力令尊还不如蓝天行。就这样令尊只好把公司迁去了国外。
孟禹希不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也知道我爸和蓝天行有过生意上矛盾,可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说我爸还跟蓝天行打过架,谁信。反正我是不相信。我爸那么老实的生意人,你觉得有可能吗?”
高梵:“既然你不相信,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哦,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这也是我来找你另一个原因。请你务必跟我说实话。”
孟禹希诧异地望着他:“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高梵叹息一声,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光,慢慢放下茶杯,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孟禹希。
“我问你,以前在临县发生了那起命案跟你有关系吗?就是秋若水隔壁邻居被杀的案子。”
孟禹希吓一跳,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皱眉思索片刻,躺在沙发上使劲摇头。
“怎么可能,我孟禹希好歹也是个明白人,回来找蓝天行报仇跟秋若水的邻居有什么关系,我杀他干什么呀。再说你知道的,我孟禹希是那种不明白事理的人吗。不是的好吧。这事跟我没半点关系。真的,我没骗你。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高梵的眼神是十分严厉的。孟禹希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她更不笨,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尤其违法乱纪的事情更不能做,何况还是杀人。他没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