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离开以后,池景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他想起,五年前,祝鸢在怀孕之后,曾经和他去过一次灵明寺。
祝鸢在那里遇见一位旧人,在那里做了许多年的道长。
祝鸢刚才说——
命中注定失去或者错过?
池景行眉心拧了拧,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灵明寺在山上,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等他到了,估计已经是凌晨了。
池景行抿了抿唇。
他打算明天去一趟。
池景行还记得,当年祝鸢离开之后,他曾经数次回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公寓。
某一天,忽然收到了一个包裹。
用明黄色的包裹包装的。
里面是灵明寺寄过来的回信。
原来祝鸢在那次去的时候,曾经向道长求过签文,写了一封信,保佑她的孩子,平平安安。
而池景行看着灵明寺寄过来的平安符,第一次在祝鸢离开以后喝得昏天暗地。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池景行垂眸一看,是程牧打来的。
“要不要出来喝酒?”程牧说。
语气听上去,程牧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了。
池景行皱了皱眉。
“你在哪里?”
“音色。”
池景行赶到的时候,程牧和之前几个朋友坐在包房里,面前摆满了酒瓶。
还是温函先走上前来。
“池少,这……牧哥一来就什么话也不说,拿着酒瓶就开干,喝跑了几波人了,哥几个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
“这是……出啥事了?”
池景行说:“离婚了。”
温函:……哈?
新鲜出炉的大八卦。
谁知程牧听见离婚两个字一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看着池景行。
“谁说我离婚的!谁离婚了!”
池景行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拿着一瓶酒就开始喝。
“你。”
“放屁!”程牧死犟,“离什么婚,我结婚证还在手上呢,离什么婚?”
池景行看着他说,“程牧,你这样真挺像小丑的。”
程牧站起来:“你说谁?”
池景行面不改色:“说你,像个小丑。”
眼看着两个人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周围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轻易劝。
毕竟这两个人的关系可不一般,他们谁也插不上话。
程牧盯着池景行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做下来,开了一瓶酒。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程牧说,“我好歹是离婚,你连结婚人家都不肯跟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池景行直接把程牧手中的酒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池景行指着程牧说:“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你现在知道离婚了难受了,我当初让你把和林思鲸的事情跟时麦说清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时麦又不是死了,又不是明天就出国不回来了,你有多高贵?你不能去找人家?”
程牧的眼睛红了红。
“我拿什么去找人家?我又要让她失望一次吗?!”
程牧自己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
他能完全放下林思鲸的事情,彻底不管她的死活,任由她被那个混蛋毁掉一切吗?
如果林思鲸又因为那个混蛋的事情来找他,他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扭头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