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被推进了手术室。
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骨折情况,尤其是腿部,似乎有些严重。
池景行痛得脸色惨白,还不忘宽慰祝鸢。
“我没事。”池景行说,“你先给霍与川打电话,让他来这里陪着你,我怕苏梨她……”
即便知道霍与川是情敌,但这样的情况下,他需要有个人陪着祝鸢。
相比之下,一定是祝鸢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可祝鸢打断他。
“苏梨已经重度昏迷,被警察也带到医院了,现在时刻有人把守着,你放心。”
池景行这才放下心来,肯安心进手术室。
鹤兮也从旁边的病房出来,他身上的擦伤不太严重,池景行将他们母子推向一旁的时候,祝鸢也用手护住了他的头。
上了药之后,祝鸢和护士道了一声谢谢,抱起鹤兮。
“怎么样,鹤兮?痛不痛?”
鹤兮摇摇头,神色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叔叔肯定很疼,他流了好多血,那辆车开得好快,撞过来……”
“要是没有叔叔,鹤兮肯定就死了。”
“都怪鹤兮,鹤兮没有保护好妈妈,还让妈妈差点受伤。”
祝鸢心疼得很,抱紧他。
“不关你的事,鹤兮。”祝鸢说。
只是祝鸢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一个很多年没见的人。
池景行的母亲,陈淑云。
只是让祝鸢有些惊讶的是,陈淑云的状态看起来,比几年前真的好了很多。
五年前的陈淑云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是贵族气质。
但她总是满面愁容。
可现在的陈淑云,看上去要老了很多,没有那么华丽的衣裳,穿着简单舒适的套装,戴了一个遮阳帽。
眉眼之间皆是从容。
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
看见祝鸢,陈淑云短暂地讶异了一瞬,随后恢复如常,只是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并没有说话。
其实她还是不太喜欢祝鸢。
祝鸢的性子有些刚烈了,不适合伺候人。
但她终究也没有怎么为难她。
陈淑云并不担心池景行的情况,她刚才已经联系过院方,池景行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骨折——是他自己要冲出去给祝鸢挡的,她才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去责怪祝鸢差点害得她的儿子没了命。
陈淑云凡事只信奉。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倒是祝鸢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阿姨,”祝鸢主动开口,“是我疏忽大意了。”
陈淑云瞥了她一眼。
“开车撞人的不是你,让池景行冲上前挡住的人也不是你。”陈淑云说,“你有什么好跟我道歉的。”
祝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看了眼腕表。
祝青华那边还有很多事,可她总归要等着池景行出来以后再说。
要不是他,且不说她自己。
如果鹤兮出了什么事。
她真的可能会活不下去。
两个女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
忽然,陈淑云上下打量了祝鸢几眼,随后云淡风轻地说道:
“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
祝鸢一怔。
陈淑云轻飘飘地说:“能让他五年里找了你无数次,飞往英国的航班都快被他冠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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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鸢记得池景行说过。
他找了她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