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回到家的时候,程牧还是那个老样子,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打游戏,巨大的投影荧幕里发射着各种光线,映在程牧的脸上。
时麦皱了皱眉,十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开始换鞋。
两个人结婚也有小半年了,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现在的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没有十分越界。
除了上次过年的时候被强行“同房”之后,回到家,她和程牧还是各睡各的。
程牧因为在玩游戏的缘故,客厅没有开灯,所以玄关处有些暗,时麦换完鞋往里面走,脚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差点摔了。
她一下就怒了,“啪”一下打开开关,亮堂堂的光线照射下来,程牧的眼睛被刺了刺,没能躲过对方的攻击,瞬间gameover。
他皱眉看过来,有点不爽,但看了一眼时麦,还是没发脾气。
只是把手中的手柄往一旁的沙发上甩过去,站起身来想回书房继续玩儿。
“给我站住!”时麦忽然开口,气冲冲的,“自己的东西不好好放,我要是被摔骨折了,你赔得起吗你?”
程牧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不是吧时大小姐,就这么摔一下还能把你摔死了?”
“那我不得防着点儿?”时麦也冷笑,“毕竟现在我们是夫妻,我要是死了,财产就是你的了,你们男的为了钱杀老婆的事还少了?”
程牧:“……”
时麦的一张嘴,从结婚开始,他就没吵赢过。
他明显也有些生气了,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自己转身上了楼。
时麦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垂眸看向地上的那包东西,原本她是不想管的,但忽然看见了里面的一角,觉得有些眼熟。
她蹲下身来,拿起里面的东西,怔了怔。
过年的时候,程时两家一起去欧洲玩了一趟,在法国参加巴黎时装秀的时候,时麦看上了一款宝石项链,但当时有巴黎当地的财阀小姐也看上了,时麦为了在异国他乡不惹事端,便忍痛割爱,将项链让给了那位小姐。
可是现在,这套项链却出现在了这里。
时麦忽然一顿,想起时装秀结束的时候,程牧让他们先走,说自己有点事儿。
时麦当时还讽刺了他一句:“程少爷真是贵人事忙。”
当时程牧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是啊,要去见一个法国妹妹呢。”
没想到——
他是去见那个财阀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那位小姐愿意把项链让给他。
时麦的心里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时麦并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她只是很不喜欢自己的父母用自己的婚姻给家庭铺路,所以连带着连程牧也一起讨厌。
再加上程牧吊儿郎当的性格,故意和她对着干,久而久之,两个人就越来越不对付。
但其实说到底,程牧也没有做过什么真的惹到她的事情。
再加上这个项链……
时麦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人,哪怕嘴上厉害,内心还是很容易内疚,尤其是发现自己错怪了程牧之后。
纠结了十分钟,时麦还是拿着首饰盒走上楼,敲了敲程牧的房间门。
程牧并没有打游戏,戴着耳机在看电影,时麦瞥了一眼,是一部她也很喜欢的电影,叫《赎罪》。
时麦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