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开始得太快了。
原本充满期待的滑雪之旅,却让祝鸢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间。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心跳声已经盖过了其他的感官,似乎连耳膜都在跳动。
除了极度的恐惧以外,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
祝鸢和池景行准确无误地跳到了这个有些狭小的山洞里,洞里面很暗,很冷,只能借着外面的光看清楚里面的大致情况。
而一旁的池景行似乎也是累极,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刻也脸色惨白,重重地喘着气,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只腿蜷缩着立起来,手臂搭在那条腿上。
祝鸢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因为刚刚他们用力一跳,方才那根他们站着的枝干已经折断掉落了。
祝鸢不敢想象,要是他们再晚一点跳的话……
她闭了闭眼睛,用力地吞了口口水,才转过身去看向池景行。
他的脸色有些白得吓人,祝鸢走过去问道:“池景行……你还好吧?”
池景行的心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毕竟有所准备,他比祝鸢要镇定许多。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吧?”池景行难得还有心情揶揄。
祝鸢抿住唇忍了忍。
可终究没忍住。
眼泪喷薄而出,刚才被冷风吹得有些干裂的脸沾染上温热的泪水有一股刺痛的感觉。
她忽然扑上前去抱住池景行。
“池景行……我刚刚真的很害怕……我真的……”祝鸢哭得有些哽咽,“我真的很害怕我会死在这里……”
池景行任由着她抱着哭了一会儿,随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祝鸢,好了,先别哭,”他声音有些轻,在她耳边说,“我们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或者说,我们现在也随时有可能会死。”
祝鸢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池景行甚至饶有兴致地掐了掐祝鸢的脸,给她抹干了眼泪。
“这里的温度零下二十二度,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热源,没有食物,我们甚至熬不过今天晚上,你懂吗?”
祝鸢这时似乎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不是在国内的某个森林。
他们在瑞士。
在海拔三千米的滑雪场。
而他们所藏匿的这个山洞,没有手机信号,没有食物,没有保暖工具。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定位自己到底在哪里,要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
池景行见她意识到了这些危险,把手撑在地上站起来,又拉着她起来。
“站起来暖暖身子,看看能不能竭尽所能折一些山东外的树枝,等晚些的时候可以生火取暖。”
祝鸢惨白着脸点点头。
池景行看她的样子,心疼里夹杂着一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