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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输完液,祝鸢差不多退烧可以回家的时候,她都没等到池景行。
中途她打过一次电话,但他没接。
祝鸢心想他可能有事,也没多想,却没想到一回家,竟然发现池景行在家里。
她一怔,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池景行没理她。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后仰,闭着眼睛,很明显地皱着眉。
祝鸢以为他是在睡觉,没听见她说话,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胳膊。
“别睡在这儿,要是感冒了……”
不等祝鸢的话说完,身旁的池景行猛地睁开眼睛,反手便按住了祝鸢的手,身体急速地压了过来,直接把祝鸢整个人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祝鸢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池景行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一双眼睛黑得吓人,紧紧蹙着眉,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浑身都充满了狠厉的气息。
祝鸢的心跳有些快,她微微喘着粗气,看着有些反常的他,忽然,她的视线被什么吸引了。
池景行的左眉骨上方,有一道紫青色的淤痕。
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祝鸢抬起手,却被池景行抓紧了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之间,祝鸢静静地看进了池景行深邃的眼底,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几秒钟。
祝鸢重新抬起手,纤细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那道淤痕。
池景行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但他终究没有再阻止祝鸢。
他的眼底情绪深沉得可怕,祝鸢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边轻声开口问他。
“痛吗?”
池景行没有回答。
良久,池景行放开她,重新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祝鸢也缓缓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儿后,她走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出来。
十几分钟后,祝鸢拿着鸡蛋走出来,一边剥一边说:“我小时候和别人打架,我爸爸就用鸡蛋给我敷。”
她剥好鸡蛋,看了池景行一眼,将鸡蛋轻轻放到了池景行的眉骨上。
恍惚之中,池景行似乎想起了几个月之前,祝鸢刚和他在一起不久的时候。
他那时也是在池家受了点伤,回来的时候,她也是和现在一样,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他安静地擦药。
那时候的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事不该问。
可她现在依然没问。
池景行掀起眼皮看着她,她的脸很近,他莫名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打开浴室门看见昏迷在水中的她,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秒。
他忽然用力扯住了祝鸢的腰,将她的身子拉了下来,随后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