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见祝鸢这个模样,在涉及到他自己利益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祝鸢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一个财务,她的工作只是核对账目有没有问题,至于设备情况,那应该是商务部和采购部的事情。
“可是预期收益计算,也是你在做。”池景行说。
祝鸢不说话了。
她心里来了点气,别过脸说:“那就按照公司规定扣绩效吧。”
池景行看了她一会儿,却忽然笑了。
“你还有钱让我扣?真要扣,你每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
是这样的,池景行这段日子在祝鸢身上花的钱,可以抵过她好几年的工资。
祝鸢知道,这个人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压她一头,在他面前,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头来。
可那又如何呢?
祝鸢没有心情去在乎这些了。
她只是抬起头问他:“既然已经欠池少这么多了,池少就再帮帮我吧。”
……
池景行最后发给祝鸢的地址是在城郊的一处私人疗养院。
按道理来说,疗养院是不会有正规医院的设备的,但祝鸢没理由怀疑池景行的选择。
两天以后,祝鸢再次做了个B超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然后就是去给祝青华办出院。
林兰看着祝鸢手脚利索地收拾着祝青华和她的东西,满脸疑惑:“鸢鸢啊,咱们是要去哪儿啊?我和隔壁病房的张姐说好了,下午还要去找院领导反映情况呢。”
祝鸢看了母亲一眼。
这个一生淳朴的中年女人,无论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情,都只会一遍一遍地按照她自己的认知去解决问题。
殊不知,她们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反映的任何问题都是无用功。
“时麦帮我联系了一家疗养院,可能会对爸爸的病情有帮助,反正在这里我们也用不了设备,与其耽误了时间,不如去闯一闯。”
林兰是认识时麦的,祝鸢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曾经也是祝青华的学生。
听完祝鸢的话,林兰便也没有再坚持,只是陪着祝鸢一起收拾东西。
“我听说时麦那个孩子都结婚了是不是呀?她丈夫对她好吗?”
祝鸢的手顿了顿:“挺好的,门当户对。”
林兰点了点头:“也是,时麦那孩子家里条件不错,人也机灵,没有男孩子不喜欢的……”
她又笑着看着祝鸢:“我们鸢鸢读书的时候也很受男孩子欢迎呢,我那时候去给你开家长会,抽屉里全都是男孩子写给你的情书,你拆都懒得拆开,你爸爸一开始还担心你早恋,后来发现你没那个心思,也就算了。”
回想起过往,祝鸢也笑了笑。
可没到一会儿,林兰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
“要是你爸爸身体好些,我们鸢鸢现在应该有很多时间去交新朋友吧……可能和时麦一样都结婚了……”
祝鸢知道,林兰又觉得,他们拖累她了。
祝鸢佯装轻松地笑道:“切,你不知道时麦天天羡慕我,单身自由,要不是她有家族任务,她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都做爸爸妈妈的小棉袄,我现在不也这样?就算嫁人了,男人哪有爸爸妈妈对我好,是不是?”
林兰又被逗笑:“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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