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她……什么时候回来?”
尹漫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祝鸢。
等祝鸢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尹漫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揶揄。
祝鸢觉得有点难堪,但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尹漫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吧,最近那边乱,回国的签证可能不是太容易。”
祝鸢点点头,算知道了。
尹漫凑近她,给她鼓气。
“鸢鸢,你加油,我看好你,干掉妃子,你就是皇后!”
祝鸢不免失笑。
她还记得最开始,她接近池景行的时候,时麦也说过差不多的一句话。
“池景行不就是有个白月光吗?咱努把力,当他的朱砂痣!”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
池景行爱她入骨,人尽皆知。
祝鸢看似平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让她有些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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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祝鸢去了一趟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霍与川正好也在,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和林兰说着什么。
几个人随意地聊了几句,霍与川似乎注意到,祝鸢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趁着林兰出门倒水的功夫,霍与川侧目看着她,温和开口。
“工作是不是很累?”
祝鸢扯扯嘴角,笑了笑。
霍与川一直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看出来她的情绪不佳,便寻了个由头关心她。
祝鸢看了一眼腕表,问他:“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霍与川看了看她。
想了想,他说:“一会儿有个报告会,可能半个小时。”
“好,那我在病房等你。”
霍与川下班后,祝鸢开车在医院门口等他,上车后,他打量了一下车里的内饰,笑了笑说:“车不错,挺适合你。”
祝鸢也没有隐瞒什么:“池景行买的,算个代步工具吧。”
气氛停顿了一会儿,霍与川又忽然问:“他对你好吗?”
这话,其实祝鸢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他对她不好,她也的确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种话,可他对她,也实实在在说不上有多“好”。
不知为何,祝鸢的心里又没来由地回想起昨天晚上池景行低喃着苏梨名字的画面。
她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霍与川见状,很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前面右转,我有个同学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还不错。”
等到了火锅店,祝鸢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曾经霍与川在国外进修时候的同学。
对此她感到很惊讶:“学了那么多年医,为什么又不从事医学工作了?”
霍与川给她夹了一片毛肚,顿了顿,说道:“他刚回国就考上了医院,只是发生了一场医闹事故,他的手指被划伤,伤到了神经。”
短短几句话,祝鸢就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对于医生来说,手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
祝鸢心里唏嘘,不仅为别人,也是为自己。
有时候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某一天,也许就是未来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某一个契机。
隔着火锅的烟雾和鼎沸的水声,祝鸢觉得自己的心静悄悄的,却无声地掀起了一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