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也去！”

“还有我！”

……

围绕在他跟前的人，相继举手响应。

梁婠静静注视着他，心口疼得厉害，她缓了又缓，才提着气一步步朝他走去。

“阿婠——”

王庭樾拉住她，眉头紧皱，生怕兵士拿她出气。

梁婠笑着摇头，拂去抓着她的手：“我没事。”

兵士无不怨恨看着她，才走至一半，郑四冲上来，大刀架上她的脖子，猩红着眼。

“你这个妖女！你想做什么！我现在就杀了你祭城！”

罢在惊呼中，扬起刀。

大刀几乎就要砍下去，幸而被人一把抓住。

“住手。”

“大将军？”郑四被推开，气恼地瞪着着阻拦他的人大喊。

众人皆是不解。

“我了，这件事与她无关。”

“为何啊？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她背叛了您！她就是个妖女！”

“背叛？”陆修垂着眸，轻轻笑了下，再看向众人，“她得对，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要听从旨意，否则就是抗旨不遵，你们不怕死，可你们的家人呢？他们还等着你们回去！”

“陈副将，咱们离开晋邺时，你妻子有孕数月，现已诞下麟儿，你不是惦记着？”

“郑四，你们老郑家就剩你一个独苗了，你还得回去给你母亲养老送终。”

“赵参军，你未婚妻还在等你回去完婚……”

他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过去，怨愤的人群，渐渐变得感伤。

是啊，不能闹，他们还有家人。

陆修最后才转身，朝娄世勋走去，束手就擒：“我同你们回去。”

“大将军——”郑四梗咽，“我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我阿娘若知道我在恩人危难之际，望而止步，一定我不配做郑家儿郎！”

“他们一看就没安好心，您不能跟他们走！”

陆修置若罔闻，沉了眉眼，看向陈副将，冷声：“你们不许造反，这是军令！”

顿了顿，又道：“是我，最后一道军令！”

完再不理会他们的不甘。

娄世勋当即让人将陆修绑起来。

梁婠红着眼眶看着，当日看到他选择与他们共生死，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她真是了解他。

她笑了笑。

众人再是不服，亦无可奈何。

陈副将咬牙：“敢问娄大将军，现在能否调兵，又是否夺回屏州？”

“调兵？为何要调兵？”

娄世勋甩了甩袖子，挺起胸膛，神色又恢复先前傲慢。

“本将军已派人前去周军军营议和，尽早与他们达成协议，仅用一个屏州城，便可换取两国休兵止战，如何不算大功一件？”

“本将军知晓你们苦战事已久，这不是特来救你于水火之中！”

人群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