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丽莎跟丈夫交换了一个吻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另一头,沃伦夫妇也在准备洗漱休息,装木偶比利的箱子静静摆放在椅子上。因为玛丽·肖可以附身木偶,所以当木偶在的时候沃伦夫妇从来不讨论相关的话题,防止泄密。
他们用手机打字沟通,敲定明天的计划。沃伦先生准备早起去买几把铁锹,明天去公墓需要把坟墓挖开。一般对付恶灵,只要焚烧掉恶灵的尸骨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还得再买一桶汽油回来。
夜慢慢的深了,暴雨却还没有停下来。
天气太过闷热,这种小旅馆又没装空调,于是他们把被子踢到一边,额发很快被汗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旅馆里的温度猛地就降了下来冻得人身体发冷,丽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在床上寻找踢到一边的被子。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漆黑鬼魅的身影在屋后走过,最后在他们窗前停下。
隔壁房间里,温妮慢慢睁开了眼。
这种古怪的温度变化显然是不寻常的,更别说刚刚就有一个怨灵在她的窗前走过去。
她的眼中不带一丝的情绪,缓缓从床上站起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外看去。
黑夜中温妮隐约能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她的一只手上抱着什么东西但视线被阻温妮看不清,另一只手抬起一点点推开艾森夫妇的窗户。
这些日子以来艾森夫妇已经习惯将门窗紧锁了,但室内实在太过闷热,他们便留了一条小缝透气,没想到当晚就有鬼寻了过来。
正准备把手上东西放进艾森夫妇房间的黑影一顿,干枯的眼眶里木制眼珠猛地向侧边转动,猝不及防的与在黑暗中悄悄观察这边的女孩对视。
黑影转动身体,缓缓朝女孩的窗前走来,在女孩退开前,窗玻璃上猛然贴上一张无比可怖的脸!
玛丽·肖那凶狠的表情猛地撞入视野!
温妮心中一惊后退一步。
刚刚那一下,是个人都要被吓得惊叫一声。只要叫出声,就能触发玛丽·肖的杀机。
她被玛丽·肖盯上了。
但她正愁怎么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呢。
温妮的手指一勾,一条锁链从她手中延伸出去,另一头消失在房间黑暗的一角。
“哗啦”,锁链另一头动了一下。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玻璃窗上溅上的雨水立刻冻结成霜花,鼻中呼出的气体都化作白雾。
有什么比玛丽·肖更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玛丽·肖那双木然的眼珠死死盯着窗户后的房间,铁链化作黑雾消失,黑暗中一双苍白的手出现在地板上,它的主人痛苦的呻/吟着,扭曲着身体从布满血污的行李箱中爬行过来。
那已经不是人的东西像是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又被塞进过狭小的空间里,张大嘴也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黑洞洞的眼眶里不停流下乌黑的液体,在惨白的脸孔上留下两道泪痕。
“嗯……嗯……”
像是人在死前痛苦的呻/吟,也是他在世界上留下最后的声音。
隔壁房间的罗琳猛地被一股恶寒惊醒,醒来后才发觉房间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何等地步。
常年与恶灵打交道的驱魔师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翻身打开台灯朝同样惊醒的埃德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式。
夫妻俩默契的靠近门口,慢慢打开了门。
地板上缓慢爬行的恶鬼突然加速朝窗外的玛丽·肖扑去,玛丽·肖虽然不明白那只恶鬼哪里来的又为什么攻击自己,但她在发现他的意图前当机立断从窗前消失,她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察觉到有人靠近温妮又退回黑暗里,地板上扭曲的身体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她悄无声息的躺回了床上。
只差一点,可惜了。
温妮闭上眼,沃伦夫妇在她门前走过,去往发出动静的艾森夫妇房间。
被落地声吵醒的艾森夫妇瞪着眼睛望着完全打开的,黑洞洞的窗口猛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