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也好疼……
仔细看,双臂内侧各有一道外翻的伤口,触目惊心。
断断续续回想起昨晚几个片段。
她记得自己路过商店,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能暖身的红酒。
记得缩在浴室角落,仰头对瓶喝,红酒由头顶浇灌,浸湿全身。
记得自己满脸血似的酒液对着镜子疯狂讥笑。
记得愤怒割开手臂的痛快。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喝酒……
酒品太差。
沈香引找不到鞋,揉着脑袋,踮脚避开地上的玻璃碎渣,到客厅找手机。
没有消息提示,她轻哼了一声,手机丢到床上,咚的一下。
乱糟糟的屋子,让人更加烦闷,沈香引想起来沈月英之前总是在勤快打扫。
她说:屋里亮堂了,人心里才能亮堂。
沈香引活动了活动落枕的脖子,开始大扫除。
清扫浴室时,心不在焉,手上又多了几处伤口。
洗过澡,包扎好伤口,换上紫色云锦绸缎的旗袍。
宽大的云袖遮挡纱布,云纹图更凸显出她优越的腰臀比,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
干净温馨的房间确实让人心里亮堂,只是清冷空旷。
老式碎花的纯棉窗帘布被窗外的风吹得轻轻飘起边角。
她望出了神,坐在柔软的床边,脚尖有节奏的点着木地板,凉凉的。
鞋还是没找到。
碧落小雅的事情告一段落,刘则又赢了。
她没能揪出来他。
要好好活下去,日子还长,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扭过半个身子抓过手机,又给鹤冲天发了个消息:“我带你去个地方呗,你肯定喜欢。”
窗外的麻雀抖抖索索飞来一波又一波。
唱片机里,《莺莺祥月》的评弹已经播了四五遍,手机都没动静。
沈香引开始担心,鹤冲天是不是死了?
要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小气到这种程度?
不就呛了他两句?又没说错什么。
直到月落西山,从窗户看到剪刀巷西边尽头的青山被夕阳染红了边。
屋子里又暗了下来。
无聊。
她准备出门找个热闹的地方吃碗面。
刚站起身,手机响了,电话。
鹤冲天打的。
接起来,那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她先开口,声音懒懒娇娇的:“忙完了?”
鹤冲天声音低沉:“没有。”
“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你要不要和我去?”
鹤冲天嗤笑一声,不问去哪,调子高得很,不客气道:“求我呢?”
“对啊。”沈香引紧接着回,尾音拖长,听起来像撒娇,“你要不要去呢?”
“可以去,但你要帮我个忙。”
……
沈香引化了妆,外面又披了一件缀满珍珠的半身斗篷,搭身上的旗袍格外华美妩媚。
她要出门吃饭。
顺着夜幕下的剪刀巷没走两步,迎面撞上李经才。
李经才一看到她,几乎连滚带爬扑过来扑到她脚边。
“沈小姐!蓉蓉不见了!蓉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