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抱起凳子来到张府院外的墙角,把凳子放下,踩在上面,他虽没有张凌那些身手,但就着一张凳子,足以他翻身进去。
只是刚翻过院墙,出现在他眼前一幕甚是古怪,张洪山站在远处驻足而望,兵部侍郎张启舟躯体前倾,站在中间的帝师王千重一手按着他的头,尽显头角峥嵘,另一只手拿着金锏置后,独脚站立的张凌拉着金锏末梢,这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王千重一手前推,一手扯回金锏,张启舟接连后退,张凌勉强稳住步伐。
父子俩赶忙行礼:“见过帝师大人。”
礼毕之后,所有人才看着突然溜进来的任平生,今日这张府到真是一改往日冷淡,热闹的很。
王千重没去在意那位后来年轻人,侧身而望:“张凌?”
早已步入大成宗师之境界的帝师,自是一眼看出,不过内心所思不如往日复杂,张凌此番作为的目的却是没能当即想出。
张凌愣了一下,撕下面具,尴尬一笑:“您看,这事闹的怪难搞的!”
王千重看了眼他手中国殇,一锏挥落。
入眼则慢,气观则疾。
张凌没有半点犹豫,一瞬间便大开洞明金瞳,举刀抵御,只是二人实力相差可谓云泥,一锏如天倾,张凌没敢多停滞,骤然倒滑出去。
张凌此前虽与张启舟周旋许久,可也不曾有此压抑,只是一锏便将剩余气力榨干。
鱼行太湖,疾驰如飞,可一旦离水,涸泽之地,便无法施展浑身解数,如今张凌便是这条离开水面的游鱼,内里败尽,就是真有绝招也使不出来。
此时张凌真心羡慕内力雄厚到施展绝学无所顾忌的人,打斗时眼花缪乱的让人心潮澎湃,诸如宋擎天和杜海凡心便是这等雄峰,顿时让张凌感觉到了他与大宗师之境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
离水鱼逃了一次,可实在没力气躲开渔夫第二锏,只能高举国殇,任由这一下不可预料的锏力传导身上,一股暗劲悄然在张凌体内炸开,振荡的难受。
不过张凌知道王千重已经收手,否则这一锏足以断了他的生机。
王千重摇摇头:“你与你父亲差太远了,真不知道国殇为何会选中你。”
张凌心里暗骂,他心知在他这个年纪,张明泽可还没自己能打,像你娘王八虫这样的玩意儿,也就只有这点以大欺小的出息了,还归元境呢,怕不是憋个屁憋了十几年崩上天得来的吧?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面子上还是要做的谄媚:“大人说的是。”
王千重瞥了眼张凌,满是不屑,再看向张洪山说道:“张尚书,无论如何,国殇既然是他拔出来的,那便是他的,该他担的责任你们也替代不了,今日这事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