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顿时发懵,这皇帝有毛病吧,怎么?你不要,我就给,你要了,我偏不给,这什么傲娇性子,要是在皇宫外,高低得给你来一脚,骗老子地心疼。
陈留人还一副笑呵呵模样问道:“你不生气?”
所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自离开洛川郡以来,张凌熟稔地很,就算皇帝忽悠他,还是一脸和气:“整个陈国都是陛下的,陛下愿给,是恩,不愿给,也是本分。”
陈留人一语中的:“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张凌不由皱眉,止不住地心中骂娘,你个皇帝他娘不讲家国大事,在这儿给老子开玩笑?
张凌沉默不语,陈留人当即起身,马上一脸严肃:“不与你说笑了,倒不是朕真舍不得一个官职,你还年轻,在书院里,无论是武力,还是见识,都会有不小长进,到时候再来任职,朕自然不会小气,而今日叫你来是要与你讲讲你父亲的事。”
听到这里,张凌禁不住地有些后怕,这皇帝真看出来了?又怎么看出来的?玉佩地事从未在人前显露过,总不能真是看身手吧?
陈留人嘴角上扬,伸手接过张凌手里的短剑,拔出之际,脸上浮现一瞬的容光,有回味,有不忍,还有一丝惧色。
陈留人一边舞动着剑,一边问道:“你可知这柄短剑有过何等风光时刻?”
还不等张凌多想,陈留人一句话说出愣是吓人:“这柄剑差点杀了朕!”
张凌急忙解释道:“陛下,这是叔叔给我的,可与在下无关啊!”
陈留人露出一丝遗憾,接着说道:“这么快就跟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撇清关系,这性格与你父亲真是一点都不像,相貌也是,要不是这把短剑,朕还真认不出你。”
陈留人继续说道:“二十一年前,陈墨交战时,朕亲自带兵,不想中了埋伏,不知道是谁泄露朕皇子的身份,来了一名刺客,拿着的就是这柄短剑,剑倒是普通,可上面萃了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仙人斩,当时中了一剑在手上,也幸得朕及时发现有毒,剜下了那块肉,才得以幸免。”
说着,陈留人还把剜下肉的那天手臂卷起袖子给张凌看,也不知道是顺手,还是故意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果勇。
“后来虽然杀了那人,但接着又跑不出更多伏兵,几乎全军覆没,朕也以为要把命留下了,就是你叔叔,也是晨王到场,不过也只有他一人,朕见他没带武器,便顺手把短剑丢给了他,他独自一人断后,朕本来还想回去带救兵,结果回来才发现,他一个人把敌军数千人全杀了,也是从那以后,战场上传出了个关于他的威名,号称一锤乱军心,天下棍无双。”
也是从那时,这位皇帝心生了对武道宗师的向往,凭一己之力便可与一军为敌,建功立业。
“因为此事,朕答应过他,拿着这柄剑来,朕可以答应他任何事,就算是这个皇位朕也可以拱手相让。”
话虽如此,但真的敢吗?当然他宗晨天一身宗师之力,自然可以口无遮拦,也可以对皇帝撒臭脾气,而且本来就是皇室宗亲,自然有资格继位,不过张凌自己也就个小小三品武夫,说这话,岂不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