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摆摆手,不屑道:“你没经历过那种平民百姓的苦日子,难以感同身受的。”
张凌摇摇头,说道:“我懂。”
任平生不明其意,是真的能领悟那种体会?还是只是认可自己的说法?
李惊秋对周围的年轻人喊道:“墨离,何浔峰。”
一身华贵的膏粱弟子拿着一柄玉尺名剑上高台,额梁高抬,用手晃了晃腰间象征身份的火脂玉,用俯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工服青年,笑道:“我知道你武功高,而且还是墨家新巨子,不过别人不知道,我父亲乃是骑骁参军,你墨家现如今不过就是一只众狼围困的羔羊,看落在谁嘴里罢了,你若自行认输,我倒可以请父亲去让你墨家归顺,日后到了我何家门下,你墨家才有前路可走,而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巨子。”
墨离脸上闪过一抹凶戾,笑里藏刀地走近何家纨绔,后者还以为对方这是投诚的表现,在两人相距一尺时,平易近人的笑容转变成弑杀的狞笑,一把掐住何浔峰的脖颈,后者微弱的气机也完全被阻断,拼命挣扎却仍是徒劳。
台下的李惊秋大喊道:“墨离,不可。”
他倒不是偏袒这位骑骁参军之子,书院之人不惧任何人,只是墨离若下杀手,保不齐何参军脑热要来个鱼死网破,让墨家陷入万劫不复。
墨离思量一番,一把将手中该死的家伙甩下台去。
一座豪奢的阁楼之上,黄袍的陈留人注视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在其一旁是一名卑躬屈膝的宦官,从演武场离开的宋擎天也站在其旁。
宋擎天同样注视着这边,说道:“这位墨家巨子来我书院找墨家前人墨守成,想要重新让墨家在江湖站稳脚跟,而一些官家都曾试尝拉拢,毕竟墨家造出来的兵器比起一国专锻兵器的工部都更胜一筹。”
陈留人面不改色,身在高位久了,一切都不值得意外,他问道:“那宋院长觉得朕该如何取舍?”
宋擎天淡然道:“我认为陛下不该对墨家施压,而是给予庇护,如今墨离必然成为我书院弟子,此人不仅在机关术方面的造诣直追老一辈,武道天赋也是极高,只要陛下善待墨家,将来这位墨家巨子,不好说一定会带领墨家归顺陈国,但光是看他敢担起墨家巨子这份重任,也是知晓恩情之人,至少他的分量会胜过一个小小骑骁参军。”
陈留人淡然一笑:“宋院长这话可不完全,你所说的是他将来的分量,所以这是一场赌注。”
宋擎天毫不掩饰偏袒之意,接话道:“就看陛下敢不敢赌这一把。”
陈留人哈哈大笑,指着老人道:“真不愧是你宋院长,徇私都敢在朕的面前说出口。”
位及陈国至高的两人突然笑而不语,专心看着演武场上。
演武场上几人轮番比试结束,如今剩余六人。
此时,两人依次上台,出身富商的叶于弥却空手而上,另一边则是七方草庐的方海定。
台下,就连李惊秋都紧了紧握刀的手,死死盯着台上的方海定,就在前两场,此人出手狠厉,即便获胜,仍下死手,若非他及时出手,今日必有人丧命,不过是谁人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