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刚迈出一步,想再次叫住张凌,但又发现对方好像说的也没错,少年愣了愣,嘿嘿一笑:“你要去宋家,我去哪儿逮你也一样。”
少年转回身,收鞘刀在左手上敲着,一个踏步追上那几个逃跑的家伙,一个个全部扔回,又挨个揍了一遍,才略显舒坦地捏捏手腕,一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身边正在哀嚎的壮汉,几个壮汉也是立马懂了意思,连滚带爬地快速脱离少年的视线。
......
瓢盆一个接一个的在空中飞过,同时伴随着桌凳砰然砸碎的声音,大多数路人都纷纷绕道跑开,生怕殃及鱼池,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也躲在较远的地方看戏。顺着一个看客视线过去,一个长相粗劣的精壮汉子,脸色涨红,五官扭曲一般的怒意,拳头握紧,眼神直盯着身距不远处的精瘦男子,止不住的想把他撕成两半,精瘦男子脸上则是一副猥琐的笑意,还时不时朝着对面那人勾勾手指。
凶面壮汉一怒之下,直接抓住一个贩夫的木桶就朝着扔了过去,精瘦男子灵活躲过,对着壮汉的笑意更胜,讽刺意味也多了几分,精瘦男子讽刺笑道:“傻大个,就说你尽长个,不长脑子,眼神还不好,丢了这么多东西,愣是一个都没砸中,跟我在这儿耗着干嘛,趁早回家洗洗睡吧。”
神色气急的壮汉怒声道:“猴老三,今天不撕了你,老子就不姓罗。”
姓罗壮汉壮着怒气,径直朝精瘦男子撞过去,仿佛只要一撞上,那瘦的跟猴似的男子,就能直接碾压的断气。
张凌牵着踏雪,脸上有些郁闷,怎么说也是花了几两银子的,自己才吃没几口,茶还没喝上一口,就的被迫走路,反倒是一侧的踏雪得了一顿饱餐,张凌走出客栈的时候,踏雪面前的东西就已经只剩下残羹了,冷炙都还算不上,就已经被洗劫的所剩无几。
阵阵打斗声落入张凌耳中,张凌瞥眼一看,正好便看到两个身形相去甚远的男子。
罗姓壮汉不断扑向精瘦男子,同样也是次次落空,几番下来,那壮汉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而精瘦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左蹦右跳的,也是累的不行,脸上笑意也逐渐淡了下去,二者唯一不同就在于,精瘦男子在壮汉身上偷袭留下的一些无足轻重的伤痕。
精瘦男子强敛大气,已经笑不出来,说话的气势也淡了下去:“王大熊,这就不行了,你现在停手,爷爷也就饶了你,怎样?”
罗姓壮汉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吐出一口老痰,依旧骂骂咧咧道:“我饶你大爷,你把老子的钱全拿去赌输了,今天就算你们当家的来了,老子也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完,两个人又交织在一起。而无意间,张凌便成了离得最急近的那一个,张凌也不走,就跟着看戏,几招下来,张凌发现这两人并非寻常的泼皮胡乱缠斗,招招果断,直冲要害而去,显然是受过懂得些许武功的人传授过零星几招。
“剑着小人之手,滥杀无辜。剑着君子之手,扶危济困。剑着匹夫之手,血溅五步。剑着枭雄之手,浮尸万里。”
张凌转过头,一名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无声无息,自己尽毫无察觉,仔细一看,面带和讯,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张凌平淡道:“你们这些所谓高人是不是都喜欢说些故作高深的言语来引人注意?”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轻笑道:“观战得有个距离,这么近,可是更容易受伤的。”
张凌回过头,看着他一手伸出,在自己身前,恰好夹住一把飞来的菜刀。张凌面色平静,右手指了指横在胸前的短剑,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原来小兄弟也是个高手啊!倒是我多虑了,刚才所说,为四种持剑之人,不知小兄弟是哪一种?”
张凌随口道:“都不是。”
中年男子轻哦一声,问道:“那不知张凌你是哪一种人?”
张凌眉头一皱,露出一副戒备的状态,也不言语。中年男子轻轻一笑,亲身伸手去抚摸踏雪,令张凌意外的是,踏雪不仅没有如常的狂躁,反而凑身对这名男子十分亲近,中年男子轻声问道:“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张凌依旧默语,男子只好自问自答:“江湖百晓生,明堂堂主明了曾游历极北之地,听说哪里终年白雪,更是无边无际的黑夜,而在他返途中,一匹白马踏雪而来,在黑夜中恍若天明,故命名北夜龙马,他被明了带走之后,在一个叫秦易的人担任明堂副堂主时,割爱相赠,而如今又到了你手上,如此可见,这位副堂主对你很是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