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我把沈小姐安全送到家。”瞿漠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问题。
柏长夏扭回头,在沈嘉念耳边嘀咕:“怎么解释得跟送货上门似的。”
三人登上飞机,托沈嘉念的福,柏长夏升到了商务舱,一排只有六个座位,她和沈嘉念并排,瞿漠坐在她们俩后面,尽职尽责当一个随行保镖。
空姐来询问需要时,沈嘉念要了一杯橙汁,柏长夏昨晚没休息好,又不太想在飞机上睡觉,要了一杯普洱茶。
飞机平稳行驶,两个多小时后抵达北城。
宋舫提前知道了航班信息,半个小时前到了机场,在停车场等候。瞿漠取到行李后给他打了个电话,带着两位女士找到停车的地方。
飞行时间不长,沈嘉念不太累,坐在车里一直看着车窗外,是从小长大的城市,景物再熟悉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回到这里。
她还清晰记得自己离开时的心境,带着一种孤单绝望和对前路的未知忐忑,那时真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柏小姐住哪儿?”瞿漠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问了一句。
柏长夏报上自己家里的地址,宋舫开了导航,先送她回家。
下车时,柏长夏手扶着拉杆箱对车里的沈嘉念比了个手势——拇指和小指伸出,其余三指收拢,贴在耳边:“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抬起握住拉杆箱的手,将发丝拢到耳后。
沈嘉念挥了挥手,笑着回:“知道了,快进去吧。”
黑色商务车掉头驶离,路上宋舫和瞿漠聊了两句,发现后座过分安静,两人便止了话头,一个安静开车,一个闭目休息。
*
云鼎宫苑六号别墅,铁栅门缓缓朝两边移开,车子开进去,停在门廊下。
住家保姆听到声音提前打开门,恭敬等候在门口。
沈嘉念下了车,粗略地扫视周围,四层的白色建筑高大阔气,比起初入蔷薇庄园时见到的花团锦簇,这里明显要冷清许多。
一景一物透着冰冷的庄重,没有人气。
宋舫从驾驶座下来,立在车身旁跟沈嘉念说:“今天傅老爷子出院,忱总在老宅,晚点会过来。”
云鼎宫苑是傅寄忱的私人住处,其他人不会前来打扰。
沈嘉念抿抿唇,轻轻“嗯”了声,走进了屋里。
保姆对沈嘉念的到来早有准备,脸上挂着堆出来的笑:“沈小姐好,我是傅先生的住家保姆,叫程锦。我现在带您去房间。”
瞿漠放下行李箱,跟宋舫离开了别墅。
沈嘉念在保姆的带领下进电梯上了三楼,左拐第一间房,保姆推开门:“按照先生的吩咐重新布置过,哪里不满意您再跟我说。”
沈嘉念扫了一圈,一应家具摆设都契合她的喜好,她没有哪里不满意。
“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下去让厨师给您做点吃的。”程锦打量她的眼色,见她没有要提意见的意思,稍稍松口气。
沈嘉念从带过来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家居服,到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程锦刚好端着吃的上来轻叩房门,按照她的口味煮的高汤云吞面,还知道她喜欢配小菜的习惯,两个白瓷小碟子里装着爽脆的菜丝和小黄瓜。
在这里,除了傅寄忱,没人知晓她饮食上的偏好,肯定是他提前交代过。
“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您有事再叫我。”程锦放下东西就转身离去,给她足够的个人空间。
沈嘉念肚子确实饿了,在飞机上只喝了一杯橙汁,此刻坐下来,很快解决了这碗分量不少的云吞面,小菜也都吃完了。
她漱过口,躺到床上睡觉。
陌生的气息,很难产生安全感,入睡变得困难。
她闭着眼回想这几天的事,好像身处在某部时空电影里,迅速拉着进度条,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沈嘉念正酝酿睡意,满室陌生的气息里倏然融入了一阵熟悉的味道,她缓缓睁眼,傅寄忱刚好在床边坐下,低着头摘腕表。
眼前的男人穿着衬衫西裤,侧脸轮廓线条流畅分明,察觉到她在看,他侧过脸来,光线低昧的室内眉眼英俊迷人。
“吵醒你了?”傅寄忱把摘下来的腕表丢到床头柜上,伸出手去轻轻触摸她脖颈缠绕的纱布。
沈嘉念摇头,她根本没有睡着。
“既然醒了,那说会儿话?”
傅寄忱这么说着,已经扯着她胳膊把人拉起来,手臂环过她的肩背轻拥在怀里,觉得心里某处踏实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