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但逢场作戏,不必当真……”
皇后一下站起来又背过身去,仰起头说道:“郭贵妃家手握十万大军,她家兵马未动造的哪门子反,你真信御花园的房顶会漏雨么?”
“没漏雨?”
程一飞的脸色骤然一变,惊疑道:“难道皇上早知道是永淳干的,还派人把两颗毒雷给浇灭了?”
“刺客是我放行的,毒是永淳亲手藏的,香是大总管浇灭的……”
皇后无奈道:“皇上要削郭家的兵权,我也需要郭家的财权,三皇子造反就是最好的借口,但削去的兵权你知道会给谁吗,永淳一奶同胞的亲哥,在外抄家的老二!”
“老二?”
程一飞大惊失色道:“二皇子骗她亲妹妹造反,再亲手把她给出卖掉,而皇上从头到尾都知情吗?”
“唉~天家就是这般无情,老二为了夺嫡无所不用……”
皇后叹息道:“永淳必死,所以才赔个四公主给你,同时也是在试探你,看你究竟会站在哪一头,没想到啊……你会如此感情用事!”
“呸~不要侮辱老天,勾栏妓馆都比你们家干净……”
程一飞怒不可遏的转身就走,厂公也跟着从外面揍了进来,但皇后却背对着他怅然所失道:
“多少年了,没见过这样一腔热血的男人了,似乎……宫里就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吧?”
“少年嘛!宫里会教他做人的……”
厂公上前弯腰说道:“娘娘!刺客已被斩首,密信也已烧毁,当众搜出三皇子的信物,以及郭家的虎符一枚,大军已向郭家开拔,郭家敢反就等死吧!”
皇后望向窗外幽声道:“就怕他一身反骨,不肯善罢甘休啊……”
……
程一飞面色阴沉的穿过午门,来到皇宫瓮城内的御道中央。
刺客身首异处的躺在御道边,正式宣告冲锋队副队长下线,但他都投降了也没能逃过一死。
“达飞!快回去啊,我与你并未成婚,此事与你无关……”
永淳跪在御道中流着泪哭叫,她也被侍卫用绳子捆了起来,还有三皇子的母妃陪她跪着,一系列罪证都摆在两人面前。
“唉~肮脏的皇宫,肮脏的李家啊……”
程一飞停在城门洞中叹着气,永淳心中唯一记挂的亲人二哥,为了夺嫡居然亲手设计陷害她。
“飞小子!不要挡着午门……”
大总管走到了城门洞前,平淡的说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皇上不会因你能捞钱,就一再的容忍你放肆,你救不了永淳的,别把自己搭进去!”
“少假惺惺的,我当初真是高看了你……”
程一飞篾声道:“我以为你自尊心强,不会跟下贱的人同流合污,但到头来你确实最坏的那个,你装无辜,你装卑微,跟我演戏,给我下套,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不愧是邪相之后,你曾祖当年也说过相似的话……”
大总管不喜不变的说道:“可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反而是你别有用心的想接近我,我套一套你的底又何错之有,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人人都喜欢钱!”
“嗡~~~”
瓮城的中门被侍卫用力推开了,只看顺帝身披一套龙纹的金甲,骑着高头白马从中门霸气的进入。
一身红袍的沈探花也骑马伴随,乌泱泱的金麟卫骑兵紧随其后。
“恭迎陛下回宫……”
宫中的侍卫们齐齐半跪在地上,大总管也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唯独程一飞还挡在御道正中央。
“徐达飞!你挡住午门是想逼宫吗……”
顺帝缓缓的停在了永淳面前,冷傲道:“三皇子罪行累累,金麟卫已尽数向朕汇报,而永淳非但不阻止她哥,还协助他一块残害血亲,你给朕一个不惩处她的理由?”
“养不教父之过,你还问我要理由……”
程一飞大声道:“永淳被小人蛊惑并出门,我作为她的未婚夫婿,有责任替她出头,今天我以女婿的身份问您,能不能饶了您可怜的女儿?”
“你也不像意气用事的人啊,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顺帝昂起头目露寒光,冷声道:“要不是你以女婿的身份求情,朕今日必然连你一块斩了,但法不容情,做错了事就得认罚,让开!”
“那我也不伺候了,您另请高明吧,以后最好别见……”
程一飞扯下腰牌扔在了地上,谁知顺帝却猛然扬起了马鞭,隔空啪的一声抽在他的面前。
“捡起来!怎么扔的怎么捡……”
顺帝指着他厉声道:“你当我皇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此撒野放肆,朕数到三你若是再不捡,你跟永淳……同罪论处!”
“达飞!不要为了我意气用事,我求求你啦……”
永淳跪在地上急的摇着头哭喊,沈辉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什么要作死。
“我!打不过你的六大宗师,但我想走没人拦得住……”
程一飞忽然开始脚踏七星步,双手如幻影一般疾速的掐诀,五位大宗师瞬间出现在前后,连大总管背起的手也垂下了。
“咔嚓~~”
一道闪电忽然突破了乌云,轰然劈在午门的城楼顶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让整座皇城都狠狠抖了一抖。
“希津津……”
骑兵的战马纷纷受到了惊吓,不少骑兵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连顺帝的御马都狂嘶着蹦跳倒退。
“护驾!!!”
六大宗师惊的同时亮出了兵器,可天上又是一连串的电闪雷鸣,一股强大的寒风也席卷了瓮城。
“我说过我是天爷门生,你们当我是吹牛批吗……”
程一飞在城门洞中离地而起,浮在半空厉喝道:“上请三清!下应地灵!中请祖师爷来显灵,师父、师娘、师叔、师爷、师祖,通通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