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舒了口气，盯着他片刻，眸底划过一抹精光：

“方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一定要听好，这关系到我们的官司，到底能不能赢。”

方总抹了把脸，抬头眼眶腥红的看着盛楠。

“当年你和那个实习生的事情，知道的人有多少。”

方总努力回忆，“事后我去过那家酒店，当晚的监控没有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初那个女孩生产的时候，她一直叫我老板，我们也从来没有逾距，大家都以为我是过来探病的。”

“行。”

盛楠关掉录音笔，起身理了理大衣，将录音笔装入口袋，凝眸看着他：

“最近几天，李维娜的辩护律师可能会约见你想和你谈谈，我的建议是，不见。”

“当然，如果你想见的话，我也不会阻拦，只是如果你透露了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信息，到时候我帮你会变得很难。”

盛楠说话善于先给出假设，再说出结果。

她都这么说了，方总如果还一意孤行，那真的是他活该。

他忙不迭的点头：

“我明白，您放心，这点我一定会做到。”

盛楠点点头。

走到门口处，她又回过头看着他：

“方总，方便问下吗，你女儿已经六岁了，为什么需要你一直抱着。”

方总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先天发育不足，无法正常行走，这些年我一直都带着他四处求医，可是都没什么办法。”

“抱歉。”

盛楠抿唇，敛下眼眸，拉开办公室的门离开。

盛楠离开事务所时已经快下班了，这会也没有再回去的必要。

刚好附近有家商场，盛楠步行过去，打算买点生活用品。

她推着购物车走在地下一层的超市里，杏眸扫过货架上的一排排零食，最后停留在了日用品区。

“清溪啊，清舟不喜欢吃零食，所以你们以后要是在一起了，尽量少买点。”

“好的伯母，您今天说的我都记住了。”

盛楠刚拿起一袋抽纸放入购物车，转身时和正在交谈的二人迎面碰上。

万青和沈清溪看到盛楠时，神色皆是一愣。

盛楠下意识握紧购物车，想要装作没看到离开。

刚迈出步子，便听见万青的声音响起：

“站住。”

女人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柔得体，带着明显的命令和高冷。

盛楠脚步微顿，停下后转身看着她，轻声打招呼：

“阿姨。”

“嗯。”

万青上下打量她一眼，丝毫不掩眼底的不屑和嘲讽，语气也十分尖酸刻薄：

“盛大小姐如今也开始逛超市了？我记得以前，你都是让清舟帮你买东西的啊！”

盛楠垂眸，浑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一股羞耻感和无地自容感席卷了她的身心，不自觉将她带回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