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主子命我下山办事,若是有所延误,你担待的起吗?”燕南压低声音,威胁道。
其实燕南并不确定这茶棚里的人,是不是梁琦的人。只是那伙计在给他送茶水的时候,她偶然看到了他虎口的老茧,那是长期握兵刃所致,普通人可不会如此,所以燕南才拿言语试探他。
伙计神情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客官,您这话说的,小的当真没听懂,你……”
燕南也不废话,拿出令牌,道:“马上准备好我要的东西,否则若是延误了时机,我替主子收了你的命!”
伙计一看,顿时变了脸色,道:“公子恕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您稍等,属下这就准备。”
燕南不耐烦地说道:“快去,少啰嗦。”
伙计连忙应声,转身走向一旁,和茶棚的掌柜说了两句,指了指燕南所在的方向,那掌柜朝着燕南讨好地笑了笑,随即和伙计一起收拾东西。打包好饼子和酱肉,又将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掌柜这才来到燕南的身边。
“公子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若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不会再跟你们废话。”燕南接过掌柜手里的东西,朝着牛车走去。
将东西放在车上。燕南随即上了车,一抖缰绳,牛车便缓缓地走起来。越走越远,燕南回头看了看茶棚的方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她观察的够仔细,否则当真会阴沟里翻了船。
架着牛车一路朝着苍城的方向走着,虽然燕南心急如焚,可牛车毕竟不如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就到午时,她离苍城还有一半的距离,她不时的回头看一看。唯恐他们发现了梁琦的尸体,派人追上来。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燕南朝着前方眺望,只见前面一阵尘土飞扬,一支马队朝着她飞奔而来。燕南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沈堂,她不禁一阵欣喜,停下牛车,站在一旁,朝着马队挥舞着左手,喊道:“大人,我在这儿。大人,是我,燕南。”
沈堂听到呼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他心中一喜,一挥马鞭朝着燕南飞奔而去。
待沈堂来到燕南近前,看清她的样貌,不禁神情一怔。
燕南见状连忙说道:“大人是我,燕南。为了混入他们中间,我易了容。”
沈堂闻言心里一松,道:“燕千户,以后若再遇到这种情况,切不可再独自冒险。”
事情紧急,燕南没心思跟沈堂讨论这些没营养的问题,直截了当地问道:“大人,刘巧巧您可控制住了?”
沈堂点点头说道:“子恒回去后,我便命人将刘巧巧抓了起来,现正押在衙门的牢房内,严加看守。”
燕南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沈堂,道:“刘巧巧是梁国二皇子梁琪的人,真名叫烟九,他们打算在这个月的十五,也就是今日晚间,在城中的水井里下毒,随后攻城。大人,我们需赶紧回城,早做部署。”
沈堂连忙接过书信看了看,道:“事关重大,我们赶紧回城。燕千户若不介意,可与我共骑一骑。”
燕南摇摇头,看向马队的众人,道:“刘虎,你与高阳一骑,我骑你的马。”
刘虎应声,将马匹牵了过来。
燕南抓住缰绳,刚一用力,肩膀处传来剧痛,她的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栽了下去。
刘虎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关心地说道:“千户,您没事吧?”
燕南的身子软绵绵的,已经到了极限,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她虚弱地说道:“大人,我身上有伤,带着我会拖慢行程,让刘虎跟我一起,你们赶紧回城。”
沈堂紧张地说道:“你受伤了,伤在何处?”
燕南摇摇头,道:“大人,我没事,回城要紧。”
沈堂脸色沉了下来,从刘虎的手里接过燕南的身子,道:“燕千户与我同乘一骑,这是军令。”
燕南无奈,只能应声,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她也没有精力再强撑。
沈堂托着燕南的身子,扶她上了马,待她坐稳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将燕南揽进怀里,道:“回城。”
沈堂一抖缰绳,马匹平稳的跑了起来。为了顾及燕南的伤势,速度并不是很快,却比牛车快上许多。
燕南没有拒绝沈堂的好意,毕竟梁国人计划投毒的时间是晚上,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坐在马上,一路颠簸,对重伤的燕南来说,是一种折磨。眼前黑沉沉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游离,她不敢晕过去,唯恐别人发现她的身份,代价太大,她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