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担忧地说道:“千户,这儿就我们两人,又不了解对方底细,单独行动太过危险。”
燕南的脸色一肃,道:“要想跟着我,那就服从命令。”
“是,标下遵命。”孙全无奈只能应声。
燕南回头叮嘱道:“你只在这里盯着,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要出去,以免我回来找不到你,可明白?”
“是,标下明白。”
燕南没再多话,弯着腰顺着高粱地跟了上去。男人走到村口,突然顿住脚步,左右张望了张望,燕南连忙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再看向男人时,他已经没了踪影。燕南微微皱眉,加快脚步来到男人方才待过的地方,四下看了看,发现村外朝南的一条小路上有一排脚印,她没有犹豫,顺着脚印就追了上去,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拿着锄头的男人。
燕南不远不近地跟着,朝南走了大约二里地,男人顿住脚步,脚步一转,又开始朝东走。燕南见状嘴角勾起笑意,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男人绝对不是这里的村民。
又走了差不多三四里地,远远地就看到前面是一片小树林,男人再次顿住脚步,燕南见状连忙躲了起来,等她再看向男人时,果然又不见了踪影,只是这次她清楚,男人肯定是进了林子。
燕南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守株待兔,等一个有缘人。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林子里再次有了动静,这次出来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名女子,身上同样穿着粗布衣服,长发被蓝色的布巾挽起,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看模样是给丈夫送饭的妇人。
妇人从林子里出来,沿着小路一路往西走,不急不缓。燕南连忙穿过高粱地,走到妇人的前头,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服,佯装往东走,朝着妇人走了过去。
妇人看到燕南明显一怔,见她直直地走了过来,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篮子。
燕南走到距离妇人两米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拱了拱手道:“这位大姐,我是外地来的,想跟您打听个道。”
妇人笑了笑,道:“这位小哥打算去哪儿?”
“不瞒大姐,我是来寻亲的,你们村东头刘铁柱是我表舅,方才一位老伯说我表舅和表舅母都死了,就被埋在东边的小树林里,可我走了许久,也没看到小树林,就想问问大姐,这附近可有小树林,你知不知道我表舅的坟在哪儿?”
“你是铁柱的表侄儿吧。唉,你来晚了,他们两口子前些日子就没了。”妇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再往前走上一里地,就能看到一个小树林,铁柱两口子就埋在小树林的一棵大槐树下。”
燕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姐,您要不忙,能否给我带个路?我这人不认路,东西南北分不清。我不让您白忙,给您二十个大子儿就当领路钱。”
妇人犹豫了一瞬,道:“钱不钱的无所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行吧,我就带你走一趟,也算做了善事积了德。”
“那就多谢大姐了!”燕南感激地朝妇人作了个揖。
妇人转身,让燕南走在前面。
燕南佯装没明白妇人的意思,站在原地傻笑。
妇人微微皱眉,无奈地说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燕南连忙跟上,笑着问道:“大姐,您怎么称呼?”
妇人随口答道:“我夫家姓王,你可称呼我王大嫂。”
“原来是王大嫂,您这提着篮子,是给大哥去送饭吗?”
妇人点点头,道:“这不是到午时了嘛,我做好了饭给夫君送来,让他吃上口热乎饭。”
燕南顺势夸赞道:“大嫂真是贤惠,王大哥能娶到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妇人转头看了看燕南,道:“说了半天,我还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燕南忙不迭地说道:“是我的不是,忘了跟大嫂介绍。我姓贾,叫贾兴,大嫂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贾兴。”妇人重复了一遍。
燕南趁她不注意,将篮子上的布扯了下来,道:“大嫂,您盖篮子的布掉了。”
妇人一愣,转头看过去,只见燕南正弯腰去捡地上的布。她看了看篮子,面色变了变,随即将篮子往身后移了移,伸手去接燕南递过来的布。
谁知燕南突然用布缠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拉,迫使妇人转身,那块布便勒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燕南便将妇人拖进了路旁的高粱地。
妇人的喉咙被布紧紧勒住,她拼命想要挣脱,却不及燕南力气大,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停下了挣扎。
燕南将那块布撕成布条,将失去意识的妇人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