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当家的被气病,胸闷、抽搐、晕厥,二叔慕宗图也愣住了。
他分家归分家,最多贪点儿钱,但没想过把亲大哥给气死。若真气死了,他日后名声也彻底臭了,无颜面见慕家列祖列宗。
“快!锤大哥胸口,这情况跟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病情一模一样。”
慕宗图赶忙冲了过来。
大手掌就要往慕宗启的胸口招呼过去,想要帮他顺气,“大侄女你给大哥用得这个小破瓶子是什么啊,堵住他的气道了,快拿开。”
慕听雪皱眉:“起开。”
最讨厌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在医生急救病人的时候,还指点江山、叽叽歪歪,把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当做救人圣经。
把小吸氧瓶拿开,这不是谋杀么。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大哥跟老太爷一个病,把大哥胳膊抬起来,拍打咯吱窝……”
“家族遗传性高血压。”慕听雪打断了他,“二叔别搁这帮倒忙了,我是大夫,怎么救人我比你清楚。”
慕宗图想要锤父亲胸口、拍父亲胳肢窝的手,也被她格挡开。
“你这样捶打病人,只会增加耗氧量,加剧病情!”
“痒?”
慕宗图满头雾水,根本听不懂话,“哪里痒?”
慕听雪:“……”
不想多做解释,费口舌。她重新把小吸氧瓶,给父亲用上,舌下含服可以缓解心梗的硝酸甘油,也逐渐开始发挥作用。
顾花奴闲不住,有很强的表现欲。她伸出手,拔掉了头上的簪子,捏住了家主慕宗启的手,就要用簪子尖锐的那一头扎:“放血可以缓解。”
“可去你的吧!”
慕听雪一把推开了二婶子,额角青筋爆起,“你们夫妻俩能不能安静一会儿?还放血,我放你的血,你试试会不会大出血而死?”
那簪子过于尖锐。
若二婶真一个不小心,戳破了病人的静脉,情况可就难以收拾了。
顾花奴一个趔趄,没成想慕听雪看上去体型纤细,却那么有劲儿,比男人力气还大的多!倒像个江湖练家子!
慕宗图的手腕刚才被格挡的时候,留下了一大片青紫。
夫妻俩面面相觑。
眼睁睁地看着足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慕宗启,就这么被覃岭王妃这么个“弱女子”,给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了一张软椅上,并十分把他的头歪向一侧置放。
夫妻俩成了鹌鹑,这怕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将军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
慕听雪急救完毕,药物也发挥了作用,父亲的生命体征渐渐趋于平稳,呼吸顺畅了些,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甚至睁开了疲惫的眼皮。
“大哥!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慕宗图擦了额上的冷汗,第一个跳了起来,“你女儿要杀人哩。”
他都看到刀子了。
那刀很奇怪,刀刃像柳叶,极为纤薄锋利。
顾花奴:“就是,大哥你快管管她,妇道人家喊打喊杀的,我们夫妻都可是讲理的人,和平分家,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