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宫行泰心怀不满的官员,开始接连不断弹劾工部,弹劾吏部,指责其工作不力。
可怜,宫行泰刚指证望龙河偷工减料,得到一个功过相抵,官复原职的结果。
就被以治家不严为由罢免工部郎中之职,等待重新任命。
薛静婉的父亲薛展,努力大半生,才爬上户部郎中;也因教女不严被罢官,等待重新任命。
翁婿两人,一身白衣,一出吏部,就厮打起来。
薛展扯着宫行泰衣领怒吼:“宫行泰,若非你宠妾灭妻,静婉又怎会行差踏错?”
“明明是薛家教女不严,善妒,品行不端,心生恶念,岳父怎还有脸怪罪我?”
“宫行泰,你说这话不亏心,静婉尚未嫁给你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是你将她的心一点点磨狠厉了。”
“岳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仔细算起来,您后院还比我多一倍不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薛展被堵得接不上话,恶狠狠松开宫行泰的衣领。
一脸愤恨离开。
薛静婉买凶杀人未遂,被大理寺公开杖责五十棍,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抬到宫家,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见儿子被罢官,宫母恨不得将薛静婉吃了。
“泰儿,干脆将这个毒妇休了?”
“不行!”宫行泰看着病床上的薛静婉,气得差点儿咬碎一口牙。
“娘,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盯着儿子,我若休妻,便坐实薄情寡义,宠妾灭妻。”
宫行泰痛苦的抱紧头,不就纳个妾,怎会闹得满城风云?
“娘,如此一来,儿子今生就毁了,再也无缘做官。”
“泰儿,那怎么办?”宫母慌了,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拉扯大儿子,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宫行泰揉揉头,深吸一口气,眼神狠厉看向薛静婉。
“娘,去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薛静婉治好,这段时间,儿子亲自照料她。”
听见这话的林小雪,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手抚摸着肚子,一脸无措的站在门外,不敢靠近。
宫母一出门,看见林小雪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整日哭哭戚戚,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将晦气带到宫家,才连累我儿丢了官。”
“大人,丢了官?”林小雪惊恐的瞪大双眸。
手紧紧捂住心口。
她不顾脸面才攀上的高枝,还没站稳脚跟,怎么高枝就被人一下子砍断了?
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的孩子,尚未出世,就已经失去官家子弟的身份。
“怎会如此严重?”
看见林小雪满是惊恐的眼,宫行泰眼底不复之前那样怜爱,反而生出一股莫名厌烦。
云无痕为何在林家?
绝命阁为何会失手?
明明是暗杀林家,为何云无痕要将此事闹得满城风云?
以云无痕的官职,还没有将绝命阁连根拔起的能力。
这般行事,倒是一点儿都不怕得罪京中的权贵。
谁敢如此猖狂?
云无痕是正五品将军?
那个被云无痕一口一个主子的,从内心尊敬的人,真的是陆家二公子陆定坤吗?
宫行泰越想越慌。
龙麟国尚未立太子,皇子的名字被严格保密,只有极少数亲信和宫廷官员才知晓。
他只知道,四皇子三年前,请命去往镇北军。
四皇子在边境,立下赫赫战功,不可能出现在林家村,更不可能看上林立夏。
就怕凡事有例外。
宫行泰不敢想象。
上前拉住林小雪的手,言辞间有些急切。
“雪儿,给你堂妹写一封书信,问问中元节的始末,顺便问问陆家二公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