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当面折辱人的手段,李同光使得顺手得很,袁清袅忍不住手痒了,这人即使是任如意的徒弟,可一点都不如杨盈乖巧。
那边杨盈忍不下去了,站起来阻拦,李同光却巍然不动,又让人加重了力道,宁远舟实在忍不下去了,率先出手将鞭笞的小兵击倒在地,又飞身上去砍了安国的旗帜,钱昭见状也有样学样,两人将旗帜盖在站在最前面的袁将军与陶谦身上。
见六道堂的人动了手,军营中安国的人纷纷拔出刀剑,两方对峙。宁远舟临危不惧,看向吴谦,“吴将军,贵国也有将士在我大梧受囚,难道你希望,你的那些同胞跟他们一样受到同样的屈辱吗?”
吴谦缓缓收回佩剑,虐待战俘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是长庆候执意如此,他也拦不住。
宁远舟认为这些是梧国的英雄,理应他们给这些人敬酒,袁清袅借给杨盈倒酒的机会上前了几步,最靠近李同光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我若是你师父,教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定然后悔收你为徒。”
李同光顿时站了起来,眼神冷冽的看向袁清袅,“你一个战败之国的六品女官,怎敢与我师父相提并论!”
“我一个战败之国的六品女官都知道寡廉鲜耻,你说如果你师父还活着,会不会认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徒弟~”袁清袅只差在他面前“略略略,你师父不要你了”
恼羞成怒的长庆候想也不想一掌朝袁清袅袭来,袁清袅也不躲,直接一掌夹杂着一丝细微的银光拍上去,那边朱殷见状立刻抽出刀剑来,“袁女官!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给长庆候倒酒罢了,我一个女官能做什么?”她将长庆候按在座位上,又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
身后传来众人摔碗的声音,掩盖住了她和长庆候之间的对话。那边任如意喝完酒,听见这边的动静,她担心袁清袅给李同光下黑手,立刻将袁清袅喊了回去。“袁女官,不得无礼,退下!”
长庆候被压着坐到了座位之上,迎上那个带着帷幕的女子,愤愤的抬酒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这时宁远舟转过身来,“酒我们喝完了,可以让他们下去休息了吧?”
“可以,他们服侍不利,拖下去,每人赏十鞭。”李同光眉间净是冷冽,他总有机会,收拾这个女官。
六道堂众都面若寒霜,杨盈站在原地冷声问道:“长庆候当真不考虑在梧国被囚的安国将士吗?”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既然上了战场就应该有赴死的觉悟。”长庆候现在只想将梧国这群人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哪里想得起安国的战俘。
任如意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没想到六年不见,鹫儿如今变成了这样。“够了!”说罢,缓缓走到李同光跟前,“你一再变本加厉,长庆侯,你师父当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往心上捅刀子,长庆侯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袁女官他打不过,这个湖阳郡主不过是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像师父就敢出言放肆,他想也没想一杯酒就泼过去,袁清袅一枚短针就飞射而出,击中那金色的杯子又反弹回来,被她稳稳收在袖笼之中。“不得对郡主无礼!”
“阿姐!”杨盈脚步欲抬,任如意挥手示意二人都不要上前来,李同光愤恨的棱了一眼袁清袅,又红着眼看向任如意,“你以为你长得像她,你就有资格随意评论吗?”
任如意缓缓解下帷帽,露出于十三给她精心装扮过的脸,袁清袅赶紧上前几步接过帷帽,侯在任如意身后。只见任如意提起酒壶,“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说罢,就将那壶酒缓缓浇在了李同光头顶上。
一阵心悸传来,李同光皱着眉无法起身,他咬着牙看向任如意,这人也不过是仗着长得有几分像她师父罢了!
淋了几息见李同光毫无动作,任如意觉得得差不多了就将酒壶随意朝后一扔,面容肃穆的看向他,“只会用下作手段折磨人的鸿门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殿下出使,无非是你们放人,我们出钱,交易公平,戏才唱得下去,要是不想谈,那就算了。”
今日的鹫儿,实在让她失望。任如意说完,转身朝杨盈伸出手,“我们走。”袁清袅跟在二人身后,才行几步,就听见李同光冷冽的声音,“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