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膳吧!我一会儿去找如意谈谈。”袁清袅拍了拍小姑娘的帽子,小小年纪,就操起了媒婆的心,这没了心上人,注意力就转移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来了。
等用过晚膳之后,袁清袅去敲了如意房间的门。如意见她进来,面带微笑,但是看着就是感觉少了往日沉浸在恋爱之中那种酸臭味。
“想了一下午,想清楚没有?”上午二人在院中的谈话,他们几人都听见了,袁清袅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我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我做的事情。”任如意还是如此认为,她或许对宁远舟从一开始可能就有好感,但是随着两人相处逐渐暴露出很多问题。现在遇到阻碍了,更是直接想放弃。“我觉得娘娘说得对,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人。”
“那你想想你会另外找个人生孩子吗?你能接受宁远舟完成使团任务后回去娶一个新妇、生一个孩子吗?”唉,愁人,这两人明明年岁都不小了,还像懵懂少男少女一般,纠结来纠结去,很多事情,多沟通都能解决。
“我……”任如意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有生来就完全合适的两个人,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两个相爱的人又不是打仗,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有时候各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事情,为什么要那么较真呢?”这两人时不时就闹矛盾,袁清袅都看累了。
“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而不是一味的谁听谁的。”袁清袅言尽于此,见任如意还在沉思,干脆回房吃饭去了。为了姐妹的感情生活,连晚饭都可以晚点吃,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书箱的书都被她翻完了,衣服给了任如意腾出一部分来,袁清袅觉得哪日有空闲,应该去进点新货了。
到了亥时,袁清袅准备睡觉,现在她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只有等使团的任务完成了,才能好好的睡懒觉。
“清袅!”门外传来任如意略带焦急的声音,袁清袅头发已经拆掉了,还未换睡袍,穿着白日那身女官服,取了门栓打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任如意拉着袁清袅就走,袁清袅本还想回去挽个头发,结果人就被拉走,发丝在空中飞扬。
任如意的房间,宁远舟神色不好的坐在茶桌前,她将袁清袅按在宁远舟旁边坐好,出门看了看院中没人,才关上门。
“手拿来,我看看。”袁清袅对任如意也有些无语,嘴上说着二人应该冷静冷静分开考虑考虑,结果晚上宁远舟就在她房间,她还一脸担忧宁远舟的身体。
“怎么办?”任如意眉间拧着,看向袁清袅。
“你把他衣服脱了,找一壶烈酒来。”宁远舟的毒,已经发作了,若是再不想办法控制一下,即使他内力深厚,明天可能就嘎掉了。
“我还能忍两天,等到了安国俊州,就能拿到解药了。”在袁清袅面前脱衣服,宁远舟觉得十分别扭。
“你别说话。”任如意棱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别扭啥。
“行了,把外袍和中衣脱了就行。”也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施针速度慢一点也无所谓。袁清袅说罢就先回房间去拿银针揣在袖笼之中,钱昭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院子里除了执勤的侍卫,没有别人了。
到了任如意房间,宁远舟已经背对着门边坐好,袁清袅又喊他转过来,这毒药主要作用在心脏,必须施针辅以内力将毒逼到内关穴,割腕放血。
随着嘀嗒嘀嗒的声音,茶杯里盛满了红色血水。看着宁远舟痛苦的神色,任如意脸色也不好,“这个章崧,明知道路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你不去领,他难道不知道派人送来吗?”
“如意,这个法子只能延缓五日,还是得尽快去拿解药。”袁清袅见那二人两两相望,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赶紧叮嘱了一句,就揣好银针出来了。
才走到门口,钱昭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如意和老宁又吵架了?”
他刚刚在房顶,宁远舟进任如意的房间他看到了,袁清袅被任如意拉过去他也看到了。
“嗯,对,如意差点把宁远舟打死,喊我去救人。”袁清袅随口胡诌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钱昭,“今夜又是你执勤?”
“我值上半夜,于十三值下半夜,辰时再换我。”钱昭已经领教无数次小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想说的事情,一个字都问不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