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捣鼓了半天的血色小人,过了好一阵才弄懂了它的使用办法。 首先,肯定暂时是没有办法帮他修炼了,毕竟小人体内没有孕育出经脉和丹田,但是却可以吞噬东西,控制它行走,吃到的东西最后都可以反哺到本体的身上。 第二个作用,就是他可以把未成熟的血饕分身当作一颗移动眼睛,就跟一个摄像头一样,可以观察到小人的视角,能听到声音。 不过范围有限,只能在一里内有效果,一里大概是五百米。 他已经控制着一个血饕分身来到了冷宫之外的一栋雕楼玉阁里。 院子里能听见妃子的嬉笑声,还有宫女来来往往的小声议论,其中不乏一切后宫八卦。 “广隆宫门前的禁军侍卫身子骨好壮,昨夜三更真是好一阵快活。” “真哒?可我今天早上路过,咋没见到人。” “好像是有事,跑军营里去了。” 陆鸣渊在远处听的眉头直皱,没想到这些宫女私下生活如此不检点。 但是仔细想想,也怪不得她们,关在后宫数十载,总有控制不住自己春心蠢蠢欲动的人,解决生理需求。 控制着血饕分身,朝其他地方摸去,不走大路,怕被人发现,无人还好,遇到人,就只能贴着墙角一点一点的挪。 很快来到一栋奢华的大殿,窗户旁边传来一阵哀怨声。 “圣上已经大半年没来过我这了,真是急死我了!” “姐姐不知道嘛,这一个月,除了去皇后娘娘那,圣上几乎没去过其他嫔妃那。” “莫非圣上要立大皇子为太子了?” “嘘,不敢乱说...” 朱红色宫墙内的两名贵人和才人的对话,远在清烛殿的陆鸣渊听的一清二楚。 他眼珠一转,微微思忖。 近一个月,国事繁忙,父皇没有时间到后宫浪费时间,可唯独去了皇后娘娘寝宫。 莫非真要立大皇子为太子了? 很快,路过两名值守的禁军路过小道,边聊边走道: “最近又生战事,刘兄可是有了参军的想法?” “据说是一个什么东边岛国,说不定可以去捡捡功劳。” “我大炎亲军,未尝败绩,这次陛下御驾亲征,必能克敌而还!” 又要出兵,难道是因为长乐宫发生的事情? 陆鸣渊心中暗道,很是不解。 父皇这是发了什么疯,灭一个东边岛国,还要亲自出马,大炎永安十六将,个个至少的大宗师境界的第七境武夫,中间不乏中五品的顶尖战力,可当帅才来用。 大炎皇帝南征北战六十年,永安年间,大炎的武将集团空前膨胀,单是封侯的就有七个之多,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个镇北王,要知道就连自己的九个儿子,都只有郡王的头衔,由此可见,这个王位出现的有多么重要,多么必然。 陆鸣渊记得,这个镇北王只有一位女儿,还嫁给了大皇子,皇家与其联姻,自然是为了政权稳固,两家联姻,互结连理。 或许也是因为无男丁子嗣,所以父皇才愿意给一个王爵的位置。 这样一想,搞不好还真的有可能是大皇子继承皇位。 陆鸣渊也不知道永安帝在搞什么飞机。 自从昨晚之后,皇宫就没了追查的声音,陆鸣空这家伙被刺杀,难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陆鸣渊打听了一下午,却也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这监听的本事,倒是一大助力,可以隔段时间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上午练武,下午监听后宫,陆鸣渊身心俱疲的回到大殿,躺在床榻上,精神放松下来,就昏天黑地,不知昼夜了。 再醒来时,外面已是暮薄西山。 傍晚的京城充斥着人间烟火味儿,御膳房的上空升起了炊烟,准备开火做饭。 陆鸣渊从床上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有佳人在侧。 云清禾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案,手托着下颌,对着一本《大炎图志》认真的翻阅,目光新奇,睫毛不时眨眨。 “醒了?” 忽地,云清禾将书合上,扭头挑眉道。 “紫芸呢?” 陆鸣渊捏了捏眉心,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去御膳房排队去了,据说你特别能吃,十顿顶一顿?”云清禾托着软玉般的下颌,好奇的问道。 陆鸣渊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平静道: “云姑娘,你的伤恢复的如何?大概什么时候走?” 云清禾闻言凝眉,一脸黑线。 “我才刚来一天,你就要赶我走?” 陆鸣渊叹口气道:“留恐生变,你的行踪让我很不放心。” 他觉得这个女人,头发虽然长,见识却比较短,少了一些应对人心险恶的最坏打算。 如果不是六爻龟甲没有动静,他真的怀疑有一天忽然有一堆人进冷宫砍死自己,云清禾身为道门弟子,自然不会有事,可他确实没什么安全感。 至今他都没有看明白,卦象所说的道门之便在哪里。 云清禾语气颇为戏谑道:“你就这么怕死吗?” “不是怕死,是谨慎。”陆鸣渊一本正经道。 而云清禾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的,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