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离奇,赵修和在问过韦涟关于王广进和《洛河图》的事情之后就离开的他的房间,看着门外时不时张望进来的衙役转身去了秦昭的房间。 正好碰上回来的旬乐,果不其然发现人已经走了,在听说是往出城方向去的时候,赵修和脸色就像结了一层寒冰。 他已经反应过来,他又被人戏耍了。 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人物关系的旬乐已经精疲力尽,两只眼睛一点光彩都没有,甚至晚食未用也不喊饿:“行了,你想干什么你自己去吧,我这一天连口水都没喝,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摇着手头都不回的离开了,赵修和倒也没说什么,继续朝前走去。 只不过注定是不平凡的一路,走到关押秦昭院子前的拐角处就看到了,抱着一柄刀的尹知渡。 赵修和停顿一阵,肃着脸走近却没有开口,尹知渡好似没有看出赵修和的脾气,反而很有兴致地问:“世子还未步入朝堂,就开始为民请命了吗?” 赵修和弯了弯唇角,却没有半分喜意,满满都是冷漠:“难道阁下不需要对那六条人命负责吗?” 尹知渡笑了笑道:“我是为了救世子和旬公子。” “而且,他们都是朝廷命犯,不知道悬赏多少两的那种。” 赵修和不想和他解释什么叫做律法,只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尹知渡问:“世子可找到《洛河图》了?” 赵修和刷的一下转身,眼睛像是包含两股冷萃的剑意,“你也是为了《洛河图》来的?” 尹知渡看见赵修和的眼神稍微眯了眯眼,身上的敌意也一点点散发出来,他比赵修和要高一些,赵修和是修竹,他是古槐木,但若是论风度,谁也不会比谁差。 他捏紧了抱在手中的陌刀,刀鞘上的花纹硌在他的掌心“不全是,主要是听说师妹在这便来了。” 赵修和冷笑一声,出口的话不含半点温度:“那这种命案机密,在下不方便告知,也请阁下勿问。” 尹知渡心里感慨赵修和的高傲,不愧是京城第一贵公子,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再一次叫住人:“世子,在下其实是想说,若是我师妹都没有找到《洛河图》大约这府里本就没有,你还是早些回了苏公子罢。” 赵修和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真是一对好师兄妹,总是能让他生气。 赵修和其实并不在意尹知渡怎么想他,他只是觉得他不能和天衡那样的人为伍,他们是为了财、利或是名都与他无关,但是他留在此地,只是想揪出凶手。 至于心里那些生气,他觉得是自己的秉性受到了挑战,肯定与其他事情无关。 不欲解释,却也从中听出端倪,赵修和不会放弃这个机会,顺口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尹知渡身上的敌意也没有收敛,赵修和此时的气势太过逼人,若是他不放出一些敌意,恐怕要完全被压制。 尹知渡摇了摇头道:“在下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世子也不必对我有什么怀疑,在下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不比世子贵重。” “只是,善意的提醒世子少与我那师妹接触,不然她总会戏弄你。”尹知渡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好似仅仅只是感慨,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他身上的压迫感太重,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找不到,好像这个人本性就是如此,压抑着,克制着,却又要表现出一幅彬彬有礼的样子,这种矛盾感快要将眼前这个人撕碎。 但是周围的人都不想,因为这副快要破碎的面具下蕴藏着怎样巨大的能量,谁都可以窥见一二 赵修和眯了眯眼睛,这句话算什么?少接触他师妹?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嗤笑一声,赵修和身上的敌意不掩分毫,“阁下有闲心操心别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虽然他不知道尹知渡这一遭来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站在对立面,他也不会让对方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说罢转身进了秦昭的院子,留下尹知渡在原地,慢慢收敛自己的敌意。 尹知渡还是没忍住叹气,果然两个人他哪个都没办法,永安侯世子,可真不算是一个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