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喉下有勒痕,但是在绳迹偏上,照理只有口沫悬液,口舌难出;耳后自缢之时的交颈伤痕过假,勒痕颜色较浅。初步判定是其他原因致死后在被人摆成上吊自杀。” 赵修和冷静地翻着尸体,旬乐站在门口处不愿意上前。 “身上多处伤痕,怀疑死前与人发生过争执,脑部太阳穴有血迹,但是衣服又很整洁,应该是生前与人争执过后才死,或者有人给他整理过衣物。” 旬乐看着这人翻着尸体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难得有些嫌弃地退后两步道:“那他到底怎么死的?” 赵修和呼出一口气,站起身道:“不知道。” 旬乐翻白眼:“那你……” 接受到赵修和目光的旬乐有些讪讪,赵修和回过头之后也觉得奇怪,难道真的是太阳穴收到击打而死?身上并无中毒症状,自缢的症状又太过生疏…… 旬乐小心凑上前道:“要不咱们找个仵作吧,毕竟验尸这事你也不熟不是?” 赵修和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旬乐道:“你觉得苏海会给你人吗?” 旬乐的笑脸一下子僵了,有抱怨起赵修和不该接下这桩差事,赵修和转身解开死者的衣服,旬乐也跟上前,赵修和目光一寸寸下落,突然凝住。 旬乐一边看着尸体的样子一边道:“你觉得凶手是谁?” 赵修和摇了摇头:“不知。” 旬乐有些兴致勃勃道:“今天那个韦涟看着有些心虚,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不知道。” “这府里也除了他也没人能动王广进了吧?我今天看那些下人好像颇为惧怕。” 赵修和冷笑一声道:“你的眼睛都是摆设吗?” 旬乐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我说赵修和,不怪那苏海每次看到你都一副杀父仇人的样,你这也太刻薄了。” 赵修和看着死者的乘风穴道:“你有想过《洛河图》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旬乐被问的不吭声,赵修和略带嫌弃道:“何夫人明明在苏海提到《洛河图》之时变了脸色,但是后来却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还有她对柳闻莺的态度,也不像一般正室对待妾室的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个管家,一个青州人士,却带着南海口音。” “柳氏就更奇怪了,一个妾室没有孩子,在主母面前颇为嚣张不说,她对于天衡也没有旁人的那种又敬又怕,就好像……原本就和天衡认识一样。” “还有天衡。” 赵修和说到这里一顿,没有再说下去,到是旬乐接口道:“那个天衡姑娘也很奇怪,你说她为什么要到王府来?是为了《洛河图》?” 赵修和看着外面道:“不止如此,她,是个谜团。” 旬乐听闻挑着眉看了赵修和一眼,随后道:“那咱们是不是先去解这个谜团?” 赵修和拒绝,他现在对于天衡的感官很复杂,十分好奇但是又有些不敢接触,在相信与怀疑之间不断徘徊。 两人去了管家秦昭的房间,秦昭对两人的到来并不奇怪,甚至还很有礼有度。 赵修和率先开口问王广进从昨天到今天的日程,秦昭也回答的很干脆。 只道王广进于昨日午后出门,于韦涟谈生意,却不知为何二人发生冲突,动手打了起来。 赵修和听到这插嘴道:“你说王广进回来之时就已经带伤?” 秦昭肯定地点头,赵修和就盯着王广进道:“包括额头上的伤吗?” 秦昭低垂这眼道:“此时应该没有,但是韦涟晚上又来了一趟,当时我已经出门,听下人说好似又在书房之中争执了一番,随后韦涟便脸色不好地离开王府了。” 赵修和眯着眼睛问:“书房?王广进是在此处被发现悬梁的?何时发现的?” 秦昭继续垂着眼点头应是,并不抬头看着赵修和与旬乐,赵修和垂着眼睛道:“秦管家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