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骗人。”
两人间沉闷的气氛似乎在一瞬间消融,像是从黑白画面一下变成了彩色,一前一后的下楼,语气轻松欢快。
“真不记得了,如果真想知道你得去仙人岭脚下看看了。”他说。
“那肯定早就落在谷底,挂在哪个树枝上了。”林晚粥道,“我也写了,当时没法给你,被烧了。”
“那扯平了,谁也别说。”许青焰暗松了一口气,以前的旧事要是真被翻出来,能当场羞耻到爆表。
“反正,给你的信只有风读过。”
“嗯。”林晚粥笑了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有些人生来并不浪漫,因为他就是浪漫本身。
她跟在许青焰身后下楼,抿着嘴角,心在欢呼雀跃。回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字里行间勾勒出的画面。
有人在十几岁的年纪,为了她爬上仙人岭,在风里扔出了信折成的飞机。
林晚粥感动的不止是有人为她做过浪漫的事,而是她在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里,靠着心底的某段回忆做支撑。
而那段回忆里的人,不止在回忆里一遍遍治愈过自己,也曾在现实里给过回应。
这本身,就是最浪漫的事情。
她一遍遍的翻看《窄门》,并不是未遂的爱才是浪漫。她并不爱某个影子,在月亮出来的那一瞬间,影子也永远只会是影子。
.......
正午,餐厅。
暴雨停了,化作小雨,天色依旧昏暗。
风更大了,工作人员甚至在餐厅前面摆好了扛台风的沙袋。防止下午台风漫水,把这栋海边别墅给淹了。
摄像头缓缓在长桌间游走,许青焰进门和裴暮蝉打了個招呼,在她身边落座。
各处都开着灯,明明是白天却像是晚上。
“台风什么时候来?”他落座后第一句就是问台风,男生总是对台风暴雨感兴趣,有时胜过看黑丝。
“下午吧,可能五点。”裴暮蝉感觉有些好笑,“你要出去看吗?”
“不了,怕被浇一脸的雨。”
裴暮蝉笑,“你刚刚干嘛去了?”
“没干嘛。”
“写信上天台?”她眉眼真的很好看,带着风情倦懒,“还是赏花去了?我记得上面搬空了,只剩下一盆金钱草。”
许青焰顿时有些结巴,看着几个嘉宾正往这边来,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实话实说不可取,扯谎好像更严重。
没辙了,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罕见服了软。
“姐姐,你饶了我吧,别问了。”
裴暮蝉慢吞吞滑动手机,转头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像是占据了上风似的扯了扯嘴角。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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