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叫蒲文兴,家住在前门大街……” 半个小时后。 依着李继春给的地址,赵天来总算找到了一个独立的二进小院。 这年头还能安稳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可见主人家以前身份必然不简单。 笃笃笃~ “谁啊?” “您好,请问是蒲文兴同志吗?” 院门打开。 只见一个梳着三七文青头的俊秀小哥站在那里,一身具有年代感的中山装虽然褪了色,却熨烫得整整齐齐。 “您是哪位,找我哥有事儿吗?” 赵天来好奇的打量了对方一眼,总觉得这个家伙哪里怪怪的。 “我是锣鼓巷惠民医馆李经理介绍来的,想找蒲同志了解個事情。” “哦,那你进来吧。” 走进院子里,赵天来被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吸引了注意力,有个男人蹲在地上给一株迎客松修剪枝叶。 男人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起身。 赵天来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身高约莫175cm左右,国字脸有点小帅,留着鲁迅一样的‘一’字须。 “您是?” “同志您好,我叫彭鱼晏,是李继春经理引荐我来的。” “原来是老李的朋友,失迎了,这边请。” 院子的东南角落有个别致的小竹亭,面积不大,却摆了茶案、躺椅、蜂窝炉,以及几株点缀得当的花草。 “彭兄弟看着不像我们这行的人,是最近才开始接触药材买卖吗?” 蒲文兴一边泡茶,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探究赵天来的底细。 赵天来见他从罐子里倒出一小撮大红袍,又心疼的捻了几粒茶叶回去,心中暗自好笑。 “我啊,确实最近刚刚接触这行,不过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就是个中间商,上家有什么需要,我尽量去满足,从中赚点小钱。”赵天来对自己的定位还是蛮清晰的。 拥有两个世界的资源,做一个中间商赚差价,还有比这个更轻松的活儿吗。 蒲文兴饶有兴致的抬起头来,审视了一番赵天来后,笑道:“看来彭兄弟路子挺广?” “还行吧。”赵天来拿起那个装大红袍的瓷瓶,随意晃了晃后,又放了回去,道:“就这种级别的茶叶,回头我送你十斤八斤的不成问题。” 蒲文兴有些心疼的拿过瓷瓶,拧开看了看里头的茶叶,闻言神色一动,好笑道:“彭兄弟知道我这个是什么茶吗?别说十斤八斤,你要是能弄来五两,我这院子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就当见面礼了。” 赵天来眼前一亮,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他不懂,但其中一株类似状元荷的兰花,他可是认出来了。 “什么茶吗?” 赵天来一脸高深莫测的端起茶杯,闻了闻后,笑道:“武夷山大红袍,九龙窠上母株仅存其三,每年产量不过一斤七两,专门往上贡的,对吧。” 蒲文兴眉心微蹙,点头道:“既然知道,那你还敢大言不惭?” 赵天来没有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这个年代只有3株,不代表几十年后也只有那孤零零的3株吧。 到时候别说十斤八斤的,只要有钱,百斤都能给你弄来。 “蒲同志,我究竟是不是大言不惭,咱们接触多了自见分晓,我今儿来也不是跟您聊茶叶的。” 蒲文兴微微颔首,他也不是短视之人,不会因为对方几句牛皮就选择断交。 更何况,赵天来是李继春介绍来的,他们蒲家跟李家乃是世交,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