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真的很高兴,你回来了。”孙逸说着,主动伸出手,抱住了蒂娜。虽然刚刚的拥抱被院长爷爷愤怒地吐槽了,但被禁止的只是跳跃,不是拥抱。孙逸抱着蒂娜,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片小小的空缺被填满了。
内心忽然安定下来。
蒂娜在他身边,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嗯,孙逸,我也很高兴。”蒂娜像个孩子般蹭了蹭他胸口的衣物,眉眼舒展地笑了。
……
……
相比于这一边的风平浪静。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简瞳,则卷入了另一场大危机。而这场危机是如何发生的——
至少,简瞳是一头雾水。
那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的白天,简瞳和往常一样,从菜市场回来,刚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三四十个人围在楼梯口,非常热闹。有闹事者,也有闲来无聊的吃瓜群众。
咦,有瓜吃?
简瞳也好久没有吃瓜了。
暂时没有启动下一部“游戏”制作计划的简瞳,和在场的所有无聊的吃瓜群众一样,提着菜篮子,飞快地蹿进人群,占据了一个极佳的吃瓜位置,还戳了戳旁边的人:“嘿,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好像是家长纠纷。”
哦,家长啊。
那应该和简瞳没什么关系,她虽然已经能算是大龄剩女,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更不要说孩子了。家长这个话题,就不应该和她扯上话题。闻言,她继续放心大胆地吃瓜:“怎么就闹起来了?”
有着丰富吃瓜经验的围观群众:“嘘,你听听就懂了。”
人群中央是一位打扮朴实的泼辣妇女,即便是被好多人围观了,她也半点不怕。一只手夹着已经和她一般高的儿子,另一边,中气十足地冲楼上吼:“打人还不认错吗——?”
哦哦哦,是熊孩子打人?
家长过来找场子?
简瞳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那位被母亲像是老母鸡护崽般护在手臂下的男生,他穿着学生校服。这套校服简瞳有印象,是乌正在上的中学的初中生校服。那个被打的孩子随妈,长得挺高大,即便说是高中生肯定也有人信。
唉,挺壮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被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简瞳突然觉得这瓜有点味道不对。她在人群中开始深思:说起来,这栋楼里,有战斗力这么强的熊孩子吗?
“还有王法吗?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被打的孩子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家长怎么教小孩的?一点素质都没有!我们国家就是被这种溺爱孩子的熊家长拖累了——!”那位中年女人声嘶力竭地骂,声音足足穿开五六栋楼。
简瞳还在思索这个人选。
就在这时,楼顶上终于冒出了一点动静,从简瞳的角度,一个红色的东西被举出了护窗栏杆。下一秒,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一大桶洗锅洗碗搞卫生的污水就直愣愣地倒在了痛骂的女人头顶上。
中年女人愣住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用“泼妇骂街”的方式解决问题了,向来就只有别人害怕粘上她这块牛皮癣,从来——从来——没有谁胆敢这么旁若无人又胆大包天地对待她。
作为同样被浇了个透心凉的倒霉蛋,她儿子的头死死地埋着,就算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时,也不敢吭声。
而倾倒生活污水的始作俑者,一点没有干坏事的自觉,有条不紊地将红盆子收了回去,还把窗户一并关上了。
简瞳感觉自己脑瓜子炸了。
中年女人刚才的呐喊声仿佛在她脑瓜子里回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家长的,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下一秒,简瞳的耳膜也跟着一起炸了。
中年女人哆嗦一瞬,连嘴唇在那一瞬间都被气成了紫红色。她张开口的幅度不算最大,但一瞬间的声音几乎刺破了云霄。在此之前,简瞳从未听过意蕴如此丰富的呐喊——它感到被羞辱,怒不可遏,抱着哪怕同归于尽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的深仇大恨:
“符——宝——盛——!”
惊起一群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