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百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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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

在米国的某个军方的隐秘实验室里，数十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仪器上闪烁不定的数字。卡莎站在人群中间，她地位很高，自然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

“这是第二次出现空间的扭曲了！”

“不可思议！”

“快，快计算落脚点！”

在一阵慌乱中，大多数人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只有卡莎仍然站在原位置，直到有人给她递了一杯手磨咖啡。

卡莎接过咖啡：“谢谢。”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谢谢。”递咖啡的男性研究员显然很不适应，他神色古怪地感叹了一句，但随之也放松起来，“不管怎么讲，也算是对那群政客们有个交代了。”

“他们……呵……”卡莎也是一声冷笑。

她低下头，用手指按压眼角，随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纵然卡莎早已经不是曾经怀抱梦想的小女孩，但每次被那些脑子里塞满猪屎的政客们拿捏住资金来源，卡莎都会感觉到异常不快。

他们什么都不懂。

看，快看，那些曼妙而优雅的公式——

那些充满规律的数字——

这一切都属于造物者的奇思妙想，偏偏，唯独只有她和她的伙伴们可以感受到这些真理的美妙之处。而那些人……他们只会关心能不能开发出先进的武器，收割更多的生命，攫取更多的利益。不是卡莎眼睛长在脑门上，而是，他们的人生就是这么浅薄，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卡莎的助手也确实说对了一件事。

“只要能拿出阶段性成果，再给他们画点说得过去的大饼，我们这个实验室应该不会解散，而且还能拿到一大笔的研究资金。哦，对了，格兰，我记得他们之前还拿过一些太空移民的资料过来？”

“我看过了，那些太像是太空歌剧了。”

“什么？”

“里面的各个数据还没来得及验算，毕竟，我们的超级计算机的算力全部都分配给追踪上个月监测到的异常空间波动了。但就只看论文的论证过程，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某几个小地方的材料可能还有改善的余地——但是，但是，”助手格兰连着说了两个“但是”，随之露出苦笑，“这个资料的来源，说是我们很早就已经完成了月球移民了，这都是当初留下来的研究资料。”

“这不可能！”卡莎斩钉截铁地说。

格兰仍然在苦笑：“我也觉得不可能。”

这两个人都能说是米国最拔尖的那几位相关领域的科学家了，因此，对于全球的相关领域的研究无疑都是走在世界最前列，突然听到“前辈们几十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太空移民”的说法后，都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

卡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她咳嗽一声：“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最顶尖的科学家们其实是个很小的圈子。

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有师生、或者提点和被提点的关系，虽然政府部门总希望能把本国的科学家关进小黑屋，像是憋大便般憋出先进的科学技术；但科技总是不能如他们所愿，没有任何一位科学家懂这项秘技。

他们是站在彼此的肩膀上，向上攀爬的。

格兰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实验室里禁烟，他很可能已经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了。他试着安抚卡莎说：“别激动，也许只是一个骗局，那群没有常识的政客什么都信，我们的总统还相信和消毒液能治病呢……总之，流程还是要走的，给钱的总是大爷。”

是啊，给钱的总是大爷。

但说完这番话，两个人都有些兴味阑珊，刚刚第二次发现空间异常波动，首次锁定空间异常波动的喜悦已经被完全冲散了。卡莎低头将咖啡一饮而尽。就在这时候，有人发出欢呼声：

“锁定了！我们找到了空间异常扭曲的位置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