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回忆起那人对圣教的不屑,少年一边低声的对自己说道:“说什么玩笑话,其实,大家都没什么不同,但是我就是与大家不同。”
是的,那群同伴对自己下黑手,和刚才的那一推之力,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如果自己跟着他们一起逃,一起有样学样,相信凭借着自己精通地遁术,一定会比他们跑的要快,如果下黑手的话,跑到最前面,其实也未必不可能。
可那样的话,和这群人又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那个家伙还在这里逗留什么?还不快走?”
“喂,别站着了,快走……”
“不要管他,一看那家伙脑袋就是有问题,让他被那些妖族吃了,我们也好活久一点……”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救我……”
“啊!”
耳边的话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可以说从东到西,按照每个人嘴里吐出的话语,可以很清晰的辨别出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妖族较远的,还能勉强有那么一两分劝戒之心,想让自己跟他们一起逃,再近一点的,希望自己可以为他们的逃跑拖延时间,而被妖族临身的,这只剩下奋力的求救以及发出哀嚎,话语的不同,代表着和死亡的距离也有不同。
随着少年的站立,那些劝诫之声自然是越来越远,哀鸿之声,越来越近。
这是必然的,就好像历史的车轮,滚滚碾来,总有那么几个落在后面的倒霉蛋,被碾成粉碎。
就在少年目视那位妖君的时候,却没想到在一个剑光潋滟之间,一道飒爽的身影却突兀的出现了。
少年眼中的光彩,在这个时候莫名的被点亮,他好像……好像找到了同类……
这种感觉很奇妙,少年总是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一旦找到同伴,心底的欢喜,又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就如同一汪从未挖掘的泉眼,一旦有人揭开了那层淡淡的薄土,那在巨大的水压喷薄之下,根本没人可以拦得住那些泉水的泛滥。
这和学生时期那些无病呻吟的家伙不一样,更确切一点来说是文青,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有病,一个没病。
无病呻吟的实则是有病,有病痛哭的反倒是没病的。
很明显,少年是健康的!
遇到那个飒爽的英姿过后,他确信,自己真的找到了同道。
在战场上,还轮不到他去感概,敌方自然就会先找上门,好比是别人都在逃命,就你一个人站在这原地装逼,不找你找谁?早上好吗?
一只饥饿的妖王沿着满路的血腥,撑着猩红的双目,朝着装逼的少年扑了过去。
既然你想找死,那也不要多等了,一个滑铲,直接炫我嘴里啊!还在原地等什么呢?
抱着这种想法的,不只是这一只妖王,沿途而来的还有好几只。
作为虫君麾下的妖王,它们来自不同种群,但拥有同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凶悍。
伟大的君主下面容不下窝囊废。
于是这些妖王会竭尽全力的为自己,也为君王而去拼命。
妖族的道韵早已在熟悉的口腔之中流畅,说实在的,动物之中最直接的捕猎,已经是它们的日常,在日常之中运转大道,这几乎是手到擒来。
可是今天……
好像是遇到了硬茬子!
只见那位少年一拳轰出,身后突然撑出了一个黑色持棍虚影……虽然拳先打出,但是棍影却后来居上,齐头并进,两者结合之间,巨大的破裂声响起,这只妖王的头颅,在自身冲击力和拳头爆发力道的作用下,被活生生捶进了肚子中。
就在这时,这些已经具有不低智慧的妖王才明白,原来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