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剑域逞凶而出,撕开半边天幕,使得蓟阳城的天空之上,仿佛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盘白月,清冷而又杀机四溢。
三条龙卷化作的赤龙与之相撞,接触边际之处,爆发出一阵阵蓝紫色的绚丽,这是加持了双方领域的粒子,在接受的瞬间,产生高速运动碰撞后,触发电离产生的电浆。
龙卷中旋转的岩浆,拥有着无匹的高温,在极高的速度加持之下达到了一种动态平衡,这种动态平衡使得赤龙越发逼真、凝实。
而那皓如白月的剑域,则仿佛是一张银轮,在碰撞的瞬间对赤龙进行切割,在银轮和赤龙对抗之间,两者开始出现了胶着的状态,以至于那蓝紫色的绚丽,更像是两者之间摩擦产生的火花。
这充满着美感的碰撞只是外表的特征,内在的,则是其内大道和法则的碰撞,岩浆风力和剑势的比拼。
白羽出现后,其操纵的领域和赤龙相斗之间,镰鼬老祖和焱君隔着各自的领域,遥遥相望。
他们两者都清楚,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镰鼬老祖借了巨焰妖君的领域之力,融入自己的神通,以此来对万物进行破坏。
焱君使出的剑域则是以白羽之灵,加持自身大道和剑势,与其针锋相对的僵持。
换句话说,这是自然伟力和修士之间的比拼。
毕竟焱君并非是正统的修行者,没有灵气感应,同时又因为法则所限,无法操持天地之后,他能动用的就只有自身的力量了。
“可是人,又怎么敢和天斗?又怎么能与天斗?”镰鼬老祖充满自信的话语透过肆虐的龙卷,极具破坏力的剑域,遥遥传入了焱君的耳中,里面那自信而又超然的姿态,蕴含着必胜的决心。
只不过脸色淡漠的焱君却不以为然:“可是你,又凭什么能够代表天?”
“况且你就算代表的是天,那又如何?”
他这一路走来,遭遇的困境还不够多吗?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若不是静处一地,谋求万运,他又何曾自由?
话音刚落,金色的国运至头顶上喷薄而出,形成浩浩荡荡的大势,加持在剑域之上,其威势更加是壮上三分!
镰鼬老祖见状,也不敢迟疑,头顶之上猩红色的妖运也召唤而来,巨大的红色天神在赤龙的缠绕之下,和金色的国运战至一团,这形如两人相斗的画面,让在暗中伺机的水云真人满是羡慕。
气运浓郁到可以化形相争的地步,这不知道承载了多少民心民力,不知要鼎盛到何种地步,才能够达到这一幕……
听说当年那条逆龙作乱的时候,老天师就是死在对方的妖运之下,也正是如此,无人遏制的妖运融入了逆龙之身后,与无人操纵的华夏国运勾连在一起,差点被它窃了国。
只不过,面对这种程度的敌手,焱君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镰鼬老祖不是逆龙,焱君也不是老天师,更何况……他连那条逆龙都斗过,除非这只镰鼬突破到化神老祖的境界,否则,仅凭着这简单的气运之道,领域之斗,他又有何畏惧?
毕竟,这里可还是华夏。
仿佛看出了对面那男人的心里所想,镰鼬老祖心里一阵哂笑,既然早知华夏会有此等人物,它又怎么会不做防备呢?
只听这位妖族老祖轻呼一声熊大,远处和雷霆国运相斗的黑色妖君仿佛若有所感,顿时右臂一拍,厚重的领域隔着千里的距离骤然降临。
在此一瞬间,红色的岩浆似乎激发了无边的潜能,化作浓郁的黑色,紧接着在下一秒,赤龙……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黑龙,黑龙所在的地上,开始向下凹陷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
大地仿佛为之而屈服,呈现出退缩的姿态。
与其碰撞的剑域,在瞬间便倍感压力,银色的圆盘铿锵作响,仿佛磨损了不少,同时开始明灭不定,若有摇摇欲坠之态,同时原本那三十里的范围也开始缩水起来,就像是之前巨焰妖君收缩领域对抗外部压力一般,想要以此来减少受力面积和增加自身抗压能力的同时,从而保证自身稳定。
而身处在其中的焱君,则是觉得肩膀一沉,压力剧增。
“组合领域?”
看着前方的异状,焱君心头一惊,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低头朝地上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脚下所处的地方,已经陷入了一个个深坑之中,纵切面光滑如镜,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了,犇铜城的陷落,不恰好就是这番模样吗?
原来是它!
仿佛寻找到了想要的答案,焱君偏头朝远处那正在挨揍的熊君看去,只见那若有所感的君王,一边皮糙肉厚的挨着揍,一边咧着嘴朝自己狂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焱君来不及思索更多,芥子境的灵识近乎倾巢而出,开始瓦解那蓝白色绚丽之中传过来的压力。
能够致使地面凹陷七八米的重量,那已经不是千倍百倍了……要知道,一般从天外砸下来的陨石,但凡块头小点的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在那等加速度之下,产生的极高速度,配合其自身的重力,这才爆发出如此这般的动能,造成如此强大的破坏。
可是,可是黑熊君的这个领域,仅凭着静态的加压,就可以轻易的使地面凹陷下去,这可不像是陨石那般突然间的爆发,这是持续输出的伟力。
举个简单的例子,尚且要来个七八米助跑的跳远才能达到的距离,别人不用助跑,直接立定跳就能达到。
这就是瞬间爆发和持续爆发的差距。
“只不过,这样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