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要是都按照你的步骤做了,但还是种不出来,那岂不是要亏好多钱?现在的石灰不仅难弄,而且还贵。”
那些人依旧不死地追问。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担心的?”周书瑜目光冷然地扫过所有人。
十三个人里,也就只有四个是同样的想法。
其他人连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我们也才是第一次种,失败很正常,我们可以先几家几家的试,反正一周就能有结果,我们还是有很多时间,慢慢实验的。”有人附和地道。
周书瑜闻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那四个人道:“你们既然不相信我,那可以不种。我是无偿教你们的,你们还想赖上我,让我给你们垫资不?”
说完,周书瑜收拾好东西,又给他们每人分三袋自己种蘑菇时,收集回来的菌丝。
就直接离开了仓库。
那些人闻言,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这就完了?”他们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完了吧,好像该做的步骤都做。”其中一个女同志点点头。
虽然从头到尾讲下来,连半个小时都没有,但好像也没有少任何的步骤。
那些人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匆匆忙忙抱着记好的笔记和菌丝,他们想要赶紧回大队,把这方法教给大队上的所有人。
只剩下那四个不太相信周书瑜的男人。
“你们觉得我们真能种出蘑菇和韭黄来?”
“韭黄很好种,不就是不晒太阳嘛,她刚刚带来的黄色韭菜你也看到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那蘑菇……”
其中一个跟林少珩差不多大的男人,不服气地道:“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两个东西会是那个女同志研究出来的。女人的心思除了打人扮就是嫁人,这肯定是她对象研究出来的,然后让她领了功劳。”
另外三个男人有些不解地皱皱眉,“她要这功劳能有什么用?大队又不给她奖励,就算给,那他们还不是一起享用。”
“你们没听说嘛,今年过完年,上面会给我们这十几个大队,一个去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那个女知青肯定是哄着她对象,把研究出来的方法教给她,好去争这个名额。”谭明琨咬着牙道。
他去年娶了大队长家的闺女,就是因为大队长家承诺,只要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就会争取来让他去上。
结果这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结果那个女知青竟然敢弄虚作假的跟他抢?!
呵!那个男人也真是蠢,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珍惜,让给个女人。
长得再漂亮的女人那又怎以样?
拉上灯都一样!
关键还是得自己有出息,有地位,才能想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他既然不想要这个名额,那他就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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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书瑜和林少珩又往汽车厂跑了几趟。
等底盘手工打造好了以后,就是碰撞、颠簸实验。
这需要一些时间,他们便又成天窝在炕上,一起研究起了变速箱。
不过比起之前,他们的研究速度要慢很多。
天气越来越冷,坐在炕上的暖洋洋会让整个人都变得懒懒的。
周书瑜经常是写着、算着,就睡了过去。
林少珩虽然不会睡着,但他会蹑手蹑脚的换个位置。
把睡倒在一边的周书瑜,抱进自己怀里。
然后一边看其他的资料,一边时不时看着自己小对象那漂亮明艳的脸出神。
过了一周,这眼见着大家的蘑菇都要种出来了。
周书瑜觉得天天坐在炕上太无趣,干脆拉着林少珩,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地看了过去。
那些大队上的人,见到周书瑜和林少珩一个个笑的,脸都快开花了。
他们一个个千恩万谢完,还拎着各种东西要送给他们。
鸡蛋、晒干的野兔、自己腌的腊辣鱼,应有尽有。
不过周书瑜不缺这东西,也不想他们好心出来看一下,像是故意去搜刮东西似的,所以说什么都没有要。
这下那些人对她的感激,立刻更胜了几分。
连上次对她有所质疑的三个同志,都是副心悦诚服的态度。
不过最后一个对周书瑜有质疑的人,恰巧就是在乌家所在的大队。
周书瑜和林少珩一走到大队集中盖房子的道上,就看到穿着补丁垒补丁棉衣的周蔚芸。
她手里端着个大盆子,里面全是男人的衣服。
那一双手又红又肿,显然是冻的不轻。
周书瑜看了眼,忍不住在心里啧了声。
看来那个乌兴旺也就是嘴上说喜欢,其实骨子里跟队里大部分男人是一样的,都没有把媳妇当成人看。
“周书瑜,你很得意是吗?”周蔚芸咬着牙,恶狠狠地质问。
原本不想招惹她的周书瑜,因为这话停了下来。
然后挑挑眉,不解地看着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乌兴旺是你自己招惹的!要不是你让他对红果下手,我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号人。”
“所以你为了给邵红果出头,就把我害成现在这样?”
“我怎么害你了?不想嫁你可以嫁别人,也可以去找大队长,或是报公安。你与其问我为什么要害你,不如扪心自问下,明明报了公安,你就能自救,为什么你不这么干?”周书瑜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
周蔚芸死死抓着木盆,指甲都抠痛了,才回过神。
她为什么不敢?!
因为报公安,她肯定要被送到农场去接受教育改造。
那可是比乌家更危险、更苦,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可原本她的钱都被乌家的人抢走了,她想着找茅叔叔再要点钱。
结果那边却说茅叔叔有事,去了别的市。
连着打了两次电话,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这让周蔚芸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现在年看到周书瑜,她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加坚定了。
“周书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周蔚芸试探地问。
“我该知道什么吗?”周书瑜狐疑地眨眨眼。
她这话的语气很怪异,像是在嘲讽打趣,又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样。
周蔚芸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
“你上次离开大队快一个月,是不是去羊城了?”
“为什么你这么怕我去羊城,羊城有什么秘密吗?”周书瑜脸上的揶揄的笑意,更深了两分。
周蔚芸气得,胸口憋住了下,眼前都黑了两圈。
最后不甘心地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