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在瞬间消失干净。
“唐寅的画在哪?拿出来我们看看吧。”
几个鉴定师说着,把折叠桌摊开,又把放大镜、细微镜,还有台灯、手电以及手套都拿了出来。
他们把手套带上,然后就看到周书瑜竟然从包里,把那幅图拿了出来,一个个全都皱起了眉。
这要不是在暴殄天物,要不就是在故意逗他们玩。
周书瑜看到他们这副神色,才解释道:“装裱是后面换的,只有前面的图是真的,我就随意了点。”
这种事在古画上还是比较常看到的,所以那些鉴定师在听到她的解释后,神色显得稍稍好看了许多。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画一点点打开,在看到那不凡的笔触时,他们都忍不住地倒吸了口气。
王老板连忙在边上说,“这只是民国时间仿得比较好而已,你们看看这装裱……”
“很多古画都改了装裱,这很正常。”一个鉴定师反驳。
然后这些人也不管王老板怎么想,一个个围在桌子前,仔细检查了起来。
王老板看着他们那么细致的模样,忍不住皱眉看向周书瑜。
可周书瑜却只是淡淡地冲他笑了笑。
他气得咬了咬牙,只能寄希望于那些鉴定师,绝对不要把这画鉴定为真的。
要不然他会被气死!
可随着他们研究的时间越久,王老板的神色就越紧张。
反观周书瑜,从头到尾都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最后所有鉴定师都互相看了眼,点点头,站直了身子。
看到他们这样,王老板的腿一软,差点没能站住。
还好扶住了身边的人,才不至于摔个踉跄。
“不会吧?这幅图真是唐寅的真迹?”王老板咬着牙,不甘心地问。
为首年纪最长的鉴定师点点头,“这画巨石两侧可以清晰看见房屋内部场景,动用了深浅渐变的用色方式,极具有层次感。而且巧妙的用墨让画幅的颜色变得更加绚丽多彩,我们拍卖了那么多幅名画,没有一幅能跟这画相提并论。”
“真……真的?!”王老板惊恐地重复了句。
“当然是真的!”几个鉴定师皱眉,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又有点儿不明白,他干嘛一遍又一遍地问。
结果就看到王老板这下,是彻底跌坐在了地上。
周书瑜走到桌边,慢悠悠地将画卷起来。
“所以这幅庐山观瀑图,几位老师觉得应该值多少?”她礼貌地笑着询问。
那些鉴定师的注意力被她拉了回来,随即想了下才道:“九千万到一亿两千万吧。这是挂上拍卖行的起拍价,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肯定会帮你联系全球,对这幅画有兴趣的买家,让他们到时候来参加拍卖会。”
“谢了,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急着卖它。”周书瑜笑着拒绝。
然后看向边上傻了眼的秦景辰,“我跟你说这画值一个亿,没有坑你吧。”
“没……没有。”秦景辰有些有些虚弱地附和。
虽然早就在心里做好了,这画就值一个亿的准备。
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再看看她那么随意地握在手里。
秦景辰的心就慌的厉害。
还没等他好好平复下,边上的王老板就悔恨的直捶地。
“我这是什么破眼睛!我还不如瞎了得了!”
“王老三,你这是怎么了?别跟我们说,这姑娘的画是从你手上买走的。”边上其他古玩店的老板,笑着调侃。
王老板猩红着双眼抬起头,看向他们,“对,你们说的没错!这幅画就是从我这买走的!而且就今天上午,她用五百块就买走了!
这画我卖了两次,一次别人当假画退回来,一次就是被她给捡了漏。”
所有人闻言,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周书瑜。
其实刚刚赌中那三块石头,他们本就不觉得周书瑜是靠运气。
现在外加上午,跑去捡漏了这么幅画,所有人都只觉得她肯定是从小,在什么世家里受了熏陶,有着丰富的底蕴,才能每次都出手既中。
王老板抬起头,凶狠地瞪着周书瑜,“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这幅画是唐寅的真迹。”
“一半一半吧,反正才五百块,我又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周书瑜也不好直说自己是真的看出来,不然就真是在这王老板的心上插刀子了。
“我走了,那明天拍卖会见。”周书瑜抬手冲秦景辰挥了挥。
大家看着她握在手里的画,只想让她小心点,别糟蹋了宝贝。
“嗯。”秦景辰无力地应了声。
很快赌石厂的老板,就带着七八个手下过来了。
“这位女士,因为你在我们这里开到了特别贵重的石头,所以为了确保你和石头的安全,我们会送你们到一个,你们觉得安全的地方。”
“谢谢。”
周书瑜感激地冲对方点点头,这才跟着一起出了赌石厂。
他们的车上依旧只有,肖建峰和周书瑜两个人。
采石厂的老板则带着他的手下,开了三辆车跟在他们周围。
车子一直开到了中环的闹市区,一路上周书瑜和肖建峰都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们后,才让他们离开。
肖建峰等人一走,片刻都不带停的。
一脚油门轰到底,直接冲回了别墅。
周书瑜累了一天,又没有吃饭,包包直接往沙发上一放,就瘫了上去。
肖建峰心疼地把包拿起来,还把里面的三样宝贝都拿出来,在茶几上放好。
“周小姐,你先好好休息下,我去给你准备午饭。”
“不用准备太麻烦的,随便下点面条就好。”周书瑜有气无力地道。
虽然空间里有吃的,但她一路也没有机会拿出来吃。
现在更是饿的连动下的力气都没有。
“好,给你再煎两颗蛋。”
肖建峰觉得今天赚了这么多钱的周书瑜,确实得好好补补。
周书瑜道了声谢,这才打开电视,想要找点好看的转移注意力。
不过没一会,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肖建峰拿着煮好面条出来,看到的就是她四仰八叉,打着小鼾的模样。
能睡成这样,想来也是真的累了。
他上楼拿了条毛毯下来,轻轻盖在周书瑜身上,又把电视给关了。
这才进了餐厅吃面,免得嗦面声吵醒她。
然而不同于周书瑜这边的岁月静好,秦景辰家里简直就要炸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