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身份赋予了这个玉簪特殊的价值。
“小姑娘,你怎么说?这个玉簪有兴趣吗?”那个摊主见周书瑜拿在手里,反复端详了半晌,急急地问。
“三十块太贵了,要不十块吧。”
周书瑜这回学乖了,就只加了点。
可那摊主对这个价格,显然是不满意的。
挣扎了会,才道:“二十五!”
“十五。”
“二十!就二十,不能再少了。”那摊主话说得很急,显然是这个价格是真的到了,他心里的底线。
周书瑜闻言叹了口气。
然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大团结,递给那个摊主。
摊主赶忙把钱接过去,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周书瑜拿手帕把那玉簪子包了包,刚想放起来,就听见边上有人拿她调侃道。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想捡漏,真要是宝贝还能放在那,让她一个丫头片子给捡了?”
周书瑜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结果见她望过来,那人不仅没有慌,反而还愈发得意地扬了扬眉。
周书瑜心里升起丝厌恶,但也不想跟他去争辩。
捡漏、捡漏,被人当成好忽悠的傻子,才能不动声色地买到大家都看走眼的宝贝。
他们请了半个月的假,少说得在这边呆一周。
说不定她还能单独再来这黑市两三回,她何必这么高调。
把东西装好,周书瑜穿过围观的人,继续往里面逛。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总有道视线如影随形地盯着自己。
不动声色地转身往回走,她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但那道视线没有消失。
连她都没有发现,显然跟梢的人是很专业的。
这让周书瑜一下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
她直接慢悠悠地晃荡出了巷子。
然后开车子去了,周蔚芸日记本上的地址。
她并没有直接去那个巷子,而是到边上转了圈
找在门口择菜的婶子们,问了下附近房价。
这才慢慢悠悠地晃到那个巷子。
她随便找了个墙角,像只蘑菇似的蹲着。
脚麻了就起来走两圈。
不过她虽然看起来是在守那两个小楼的主人,但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和周蔚芸有往来的那栋小楼上。
那里面虽然没有大声音,但她能感觉到里面是有人在走动。
而且二层靠窗的位置,还有人一直似有似无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但除了这道视线外,周书瑜还能很明显感觉到,有另道视线依旧在偷偷看着自己。
这让她高高竖起了防备。
林少珩已经答应了,今天不会让人跟着她,那就绝对不可能做出阳奉阴违的事。
而她干的那些事,还远达不到上面特意派人保护的地步。
周书瑜把所有的可疑目标都想了圈,也没想出个确切答案。
最后看到有人推着自行车,打开了巷口那栋小楼的门,她立刻跑了过去。
“你好,我想问下,你家这房子卖吗?”周书瑜直接了当,跟那人说明了来意。
那人闻言,死死地盯着她,“谁跟你说我要卖房子了?”
“他们只是说你原来想卖,但价格不合适就没出手。”周书瑜也没在意对方的态度,笑道。
那人闻言,这才把门打开,让她进了院子。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因为价格不合适,才没有卖。那应该很清楚,你想两千一二买我的房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我这房子跟别人的也不一样,我在巷子头,靠在马路边上,这可是个好位置。”那人得意地道。
“可靠在马路边上的房子,都因为太吵,所以比其他的还要便宜一两百。”周书瑜跟她强调了下市场价。
结果那人却更加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他们懂什么?我这房子以后肯定会是最好的!”
周书瑜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肯定想的也是以后,个人能做生意的事。
这里的人太靠近海港城,听了太多来自那边的消息。
他们几乎是大张旗鼓的干黑市、卖古玩。
所以有人认为华国在不久的以后,也会开放个人经营也很正常。
要是没这点想法,也不至于经济一开放,他们这边的厂子就一间接一间的开。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但我知道这靠巷口的小楼,都是二千一二,中间的能有个两千三四,你再高也不能高过两千三四吧?”
“中间的小楼有什么好?!你这小姑娘眼界低,什么都不懂。反正我这房子,至少要卖这个数。”那人直接给周书瑜比了三根手指。
“太贵了!你以前肯定也是开的这个价,但是别人不都没买嘛。你还是再换个吧,我也是诚心想买,要知道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十五,你一口气比别人高了七百,这得不吃不喝的存二十八个月呢。”周书瑜有些为难地道。
可那人根本不吃这套。
“没有钱买什么房子?!”她嫌弃地撇撇嘴。
“两千五。”周书瑜好脾气地给报了个价。
那人闻言立刻死死地皱起了眉,“要是两千五卖,我这房子早就卖出去了。”
她的态度很不好,但这也愈发坚定了,周书瑜要买下这套房子的决心。
七百块确实很多,可一旦开放个人经济,这条街会成为整个羊城最繁华的老城区。
一直从七九年,到九十年代中,街道两排的小楼都是店面。
她记得九十年代,这店面的房租就已经高达四五万每月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也有大几千的价格吧。
到时候这人肯定得后悔死。
“我是诚心想买,但你也得诚心想卖吧?你这又不是供销社,说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一点都不给少的?”周书瑜笑着打趣。
那人见她这么说,想了想才道:“那两千九百五。”
呵!
周书瑜差点没给气笑。
“两千六,我能给的最高价,看你卖不卖了。”她脸上的笑淡了些,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