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逛了起来。
“女同志,来看看大衣吗?海港城刚到的新货,大明星都穿的,你看看,这穿上身多好看。”
一个坐在三轮车上的小贩,突然伸了个竹竿过来。
上面挂着一张张的彩色电影海报,那些面孔周书瑜都很熟悉。
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再看向那个小贩时,他立刻举起了两件衣服。
果然,跟那几张海报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你长得这么漂亮,穿这种衣服肯定更好看,要不要试一试?”那个小贩继续揽着生意。
可周书瑜却摇了摇头。
然后便见那个小贩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周书瑜也没多想,又继续往里面逛。
前面基本上都是卖衣服和手表的,生意特别的好。
中间主要是以卖食物为主。
熟食、干海鲜、还有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周书瑜看到还有人卖芒果,这可是春城里买不到的好东西,她赶忙一口气把那十几斤都给买了。
八毛钱一斤的价格,实在是贵的很。
也好在周书瑜现在不是个差钱的主。
那些人注意到她这么大方,立刻想要跟她兜售自己的东西。
周书瑜差点被围的走不动路,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问自己,买不买票。
周书瑜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兴致耿耿地看向了对方。
“要!你怎么卖?”她问。
那人招呼着她到一边谈价,其他人这才退开。
“我要外汇券,还有肉票、水果票、糕点票,大料的票我也要,不过我要全过通用的。”周书瑜连忙报了一堆。
“有是有,不过全国通用的比较贵呢。你两张全国的,能买到三张本地的。”那人劝道。
周书瑜却根本不在意这点差价。
她在羊城又待不了多久,当然得买全国通用的。
对方看她坚持,这才从挎包里拿出三个信封。
“外汇券很贵,一张得要八十块,你打算要几张?”
“你有几张?”周书瑜强压下心里的肉疼,问。
“十张。”那人道。
“七百,我都要了。”周书瑜还了点价。
那人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摇头,“不行,你还的价格太低了。”
“可这年头也没几个人买外汇券吧?你屯这么多,难道不怕它们过期吗?”周书瑜反问。
那人却笑了笑,“小姑娘这就不懂了吧。这外汇券可是好东西,大家抢着要呢。”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从他这笑容里,周书瑜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果然跟海港城不过一街之隔,这里的人懂的就是多。
这种情况再想要还下价,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周书瑜也不想为了一百块,错过这么八张外汇券。
确定了下所有的外汇券,都是中秋的最近日期,她很痛快的付了钱,把八张外汇券都藏进了空间里。
外加上昨天林少珩给她的六张,她现能光明正大的去买十四个老物件。
这让周书瑜开心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这条巷子再往里走,卖的就都是一些旧物了。
自行车、收音机、衣服、书,那是应有尽有。
周书瑜的视线一下就落到了个,粉色的双耳琉璃瓶上。
阳光的照耀下,那个琉璃瓶显得尤为漂亮。
周书瑜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摆摊的老汉立刻道:“姑娘好眼力,这可是乾隆年间的粉彩琉璃瓶,是皇上的心头宝。”
粉色的琉璃确实很纯粹,瓶子里面雕刻着祥云。
所以从外面看起来,能折射出光滑的莹润。
但要是摆在平线面上,薄薄的瓶壁,又能将里面的祥云衬给透出来,多了吉利的讨喜。
“你这瓶子多少?”周书瑜问。
“三百。”老汉压低着声音报了个价。
周书瑜愣了下,随即有些震惊地看向他,“怎么这么贵?”
“这还贵?我这个是御用的宝贝,这要是换做海港城的人来买,至少翻翻。”那老汉话说的有点儿嫌弃,显然是觉得周书瑜穷了。
要不是最近一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这边突然就抓的严了,他也不至于贱卖了这个瓶子。
周书瑜显然是没有想到,羊城不仅比内地要松这么多,甚至还有这么多外来人员,可以轻而易举的进进出出。
这也难怪以前林少珩说,藏在暗处保护的人只有两人,这次却变成了八个。
她不再去想这些事,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瓶子。
底下其实是有落款的,但落款是个满文,所以他们看不懂。
但周书瑜以前在故宫逛博物馆的时候,看到一个差不多款式的双耳琉璃瓶。
这是康熙年间祭祖时特意烧制的。
这种祭祖的宝贝一共是一百零八件,最后留存于世的仅有六件。
他们国内两件,海岸那边一件,国外的博物馆也有三件。
这其中并没有她手上拿着的这件。
但这件无论从色泽、透光度、工艺,都比后世存着的那六件要好。
要是往后五年在海港城,应该能卖个三四十万。
周书瑜在心里确定了下价格,这才道:“一百五。”
“你这还价还的太狠了。”那老汉连忙摇头。
周书瑜撇撇嘴,只能将那粉色琉璃瓶放了回去。
她起身就要走,可老汉却又叫住了她。
“哎呀,你这丫头性子真急。你还的价虽然不行,但我们还可以商量下嘛。”
他冲周书瑜招了招手,周书瑜挑了挑眉,这才走了回去。
那老汉把琉璃瓶拿起来,递给她,“你再仔细看看,我这琉璃瓶是真好看,粉粉嫩嫩的也适合你们姑娘。这样吧,两百五,你直接拿走。”
“两百五这寓意多难听!”周书瑜嫌弃地呲了呲牙,“两百!”
“你这丫头……两百三。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卖了。”那老汉咬了咬牙,态度坚定地道。
周书瑜感觉有人看向他们这边,怕有人跟自己抢,又指了指边上的一个装着领袖相的相框。两百三,你把这个也给我。”
老汉看了眼那脏兮兮的相框,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