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把丈夫打成这样,我这当大姑子的没打死她,都算是遵纪守法了。”周书瑜斜睨着眼,轻蔑地反驳。
龚二牛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愈发凝重。
他倒是想发火,但手臂上那钻心的痛,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不能跟眼前这疯婆子硬杠。
最起码是眼下不能硬杠。
“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我们也得好好商量,今天闹得这么难看,还是过两天再谈。”龚二牛语气平淡道。
“呵!”周书瑜嗤笑了声,低垂下脑袋摇摇头。
“你们为什么总爱把别人当傻子呢?算了,我好心提醒句,不要以为能把我们困在大队上,就能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在龚胜利去接我们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弟在大队出了事,当时我朋友去打电话找人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出了事,你们大队就会立刻接受全面调查。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龚胜利,跟着我一起的朋友,是不是在我问完他后,就离开了一会。火车站可是有电话的,还有我们过来的时候,坐的都是软卧,你们自己好好掂量下,真要是出了事,这事能不能善了。”
周书瑜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火车票,扔到他们面前。
那狐假虎威的架势,都不带半点心虚的。
王翠花赶忙把火车票捡起来。
她不识字,但她家男人是读过小学的。
软卧两个字,让龚二牛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王翠花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没有天理了呀!你们这就是在欺压小老百姓,这是想白睡了我家姑娘啊。”
“行,你既然说是白睡,那就白睡吧,反正我们也不想娶。”周书瑜讽刺地轻哼了声。
然后瞪了眼还在边上蒙圈的周书阳,“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走,是真想娶这龚家的闺女?”
“不想!”周书阳赶忙摇头。
两个人才往院外走了两步,龚赛楠就猛地扑了上来。
大腿上的伤疼的她摔到地上,只能抱着周书瑜的小腿,急急地道:“嫁!我嫁!”
之前她只是看中周书阳长得好看,又是个城里人,赚的工分能换钱。
而且性格好,容易拿捏,可以逼着他乖乖入赘。
但现在知道周书阳家世不一般,她就更要嫁了。
大队上这些年来了那么多知青,还没有谁是坐卧铺来的。
别说软卧,连硬卧都没有。
从那些知青的口中,他们知道了这软卧得是有级别的大领导,才能享受的。
那她要是能嫁给周书阳,以后肯定能跟着去城里过好日子。
“龚赛楠!”龚二牛气得大呵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