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的葬礼,没有这个白眼狼的养子,更好。
可许晴雅却很坚持。
“那怎么行,你大哥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家名义上的长子,总不能事事都让别人看笑话。”
“呵,他去了,才要闹更大的笑话。”周书瑜有些烦躁。
不过已经让她妈答应,不把她爸葬进祖坟。
她也不想,什么都不让她妈如愿。
像这么唯唯诺诺性子的人,稍稍不注意弄出个抑郁来,连个看医生的地都没有。
这个点数很多人都还在睡觉,周书瑜不想吵到别人。
直接提起放在边上的装水桶,对着床上的周文博泼了上去。
没想到她也不出声警告,直接就来这下的周文博,惊得想要尖叫。
周书瑜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周文博想要发火,却又挣不开。
没一会便有了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眼里的愤怒,变成了恐惧。
“唔……唔……”周文博拼命挣扎。
可周书瑜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了几分。
就在他都要开始翻白眼了,才听到周书瑜开口。
“老实了吗?五分钟内能搞定,然后一起出门吗?”
“嗯嗯嗯!”周文博点不动头,只能拼命眨眼。
周书瑜松开手,退到一边。
拿出手帕,仔细擦着手上的水渍。
她低垂着的脸,被灯光照得,一半藏在阴影里。
想到刚刚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双眼,周文博从脚心窜起股寒凉。
都快把他全身的血液都给凝固了。
他很确定,刚刚周书瑜是真的想杀他。
而且她都一点不害怕、不紧张,仿佛像是要捏死只蚂蚁似的。
周书瑜将手帕叠好,放回口袋。
目光锐利地瞥向,还坐在床上的周文博。
他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湿漉漉的衣服都不敢换,直接套上外套,就说自己好了。
“去刷牙洗脸,别一张嘴把人给熏吐。”周书瑜嫌弃地道。
周文博也不敢表达任何不满,赶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盆子,急急地跑了出去。
许晴雅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怕他这么穿湿衣服会生病。
不过看着周书瑜静静站在一边,显然是生气的模样,她又不敢再给周文博说话了。
这过继来的儿子,确实跟他们家不是一条心。
她不能因为担心周文博,而伤了自己的亲闺女。
他们先到殡仪馆,跟那边的师傅做最后准备。
到了六七点,陆陆续续地有周建设厂里的同事,还有他们家属院的老邻居过来。
这年头不能烧纸,也不能送花圈,所以大家就简单地拜一拜。
然后送上五毛或是一块的帛金。
之前他们家所有的丧葬费,都是运输大队出的。
这六天他们也仔细商量了下,该怎么赔偿。
所以趁着没人再来的时候,运输大队的领导一脸歉意的道:“许同志,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家,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请你们节哀。
我们这些天也仔细商量了下补偿方案,要不现在跟你们说说?”
周书瑜看了下,已经哭得快要晕过去许晴雅,才从蒲团上站起来。
“你们跟我谈吧,家里的事,我都能做主。”
她知道自己爸妈感情好,她妈性子又软。
这个时候指望她妈能压下难过,立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