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忙不迭点头,“那赶紧让他们都来罢,夫君的身子耽搁不得。”
这句温软的“夫君”一出,月落狐疑的挑了挑眉梢,目光下意识落在自家姑娘发红的脸颊上,“姑娘是准备接纳姑爷了?”
傅嘉鱼小脸又烫了几分,红彤彤的故作镇定,却也没否认,“嗯。”
月落笑盈盈的没说话,傅嘉鱼以为她仍旧不肯同意,“月落姐姐以为如何?”
月落莞尔一笑,实话实说,“奴婢觉得甚好,只是姑爷这样的容貌,姑娘若带他出去,怕会被人耻笑。”
只要不是反对,傅嘉鱼便放了心,她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徐徐道,“我想着先治好他的病,再谈其他。他生得丑些,我也不在乎。这次崔老太君生辰宴,我便准备将徐公子带去让大家都见一见,如此一来,我与徐公子的婚事便再无人敢置喙一二。李家说我水性杨花,与外男纠缠不清,这外男就是我夫君,她们还能说什么浑话?也算是堵了她们的嘴。”
月落叹口气笑道,“姑娘有此番心境,奴婢就放心了。”
傅嘉鱼弯唇,“月落姐姐,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愚蠢的傅嘉鱼了,我要与夫君一起,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
月落笑得清脆,“姑娘说得对!到时候,让国公府羡慕咱们去!”
傅嘉鱼眉眼带笑,“去请大夫来吧。”
月落福了福身子,办事儿干净利落,很快便将大夫郎中都叫进了徐家小院。
一群大夫挂着药箱子,声势浩大的进门,路过周嬷嬷的马车,将周嬷嬷满嘴的话语都堵在了喉间。
左邻右舍谁还关心国公府如何,只一心瞧起徐家小院的热闹来。
徐公子在附近颇有德名,不少人簇拥过来,想看看徐公子的身子如何。
周嬷嬷震惊的看着这阵仗,浑身冒汗的往院落里瞧了瞧。
没瞧见那照看了十几年的身影,心头隐隐不安起来。
“这……这真是奇了怪了!她从前最听我的话!怎的现在连见我一面也不肯?”周嬷嬷焦灼的跺了跺脚,差点没被那群看热闹的平民挤倒,“哎哟喂!哪个小蹄子敢踩我!”
她回头,打眼看见疏星俏皮的小脸,手肘上挂着个篮子故意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气得老脸一沉,咬着牙道,“呸!小贱蹄子!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早晚有一日我让你夫人把你们几个都收拾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也待不下去了,吩咐两个年轻的丫鬟在此间候着,自己则上了一辆小马车,回国公府复命去了。
宋氏听了周嬷嬷的回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坐在罗汉床上,手里端着茶盏,半晌不说话,表情冰冷渗人。
周嬷嬷垂着老脸,感受到夫人身上散发的寒意,吓得不敢动弹,僵硬的站在堂下,欲言又止道,“老奴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管老奴说什么做什么,小娘子从早到晚一直不肯见老奴,后来,就找了一大堆大夫过来……老奴本想趁乱进去,又被人堵在了门口。”
宋氏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要给她那个病秧子丑夫看病?”
周嬷嬷道,“是啊,看样子,小娘子对那丑夫是真的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