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看着这浩大无比的场面,也由衷赞道,“吴掌事真是好魄力,听说他处理完这边的事,又去了卫国公府。”
疏星努了努嘴,忙道,“卫国公府欠我们姑娘的更多,走之前,我们收拾的几个大箱子,一个也没能带出来,真是可惜。最可惜的还不是这些,要说起来,国公府都是我家姑娘替他们造的。”
张娘子眸子微转,“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承恩侯府的地位可不比卫国公府,承恩侯府也许会忍气吞声,卫国公府却未必。”
疏星抿唇,小脸微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她们是商籍,一出生就比权贵身份低微。
从前还好,姑娘身上至少还有一个卫国公府世子未婚妻的名分,如今这婚一退,便什么也没有了。
姑娘庶民一个,还是贱籍,想从国公府里讨东西,何其艰难。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卫国公府的人能有点儿良心。
“昭昭!”
突然,一个身穿绿色锦袍的男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看见傅嘉鱼站在人群里,俊脸上写满了怒火,一把将她拉住,也不避让,直接便在人堆里对她怒吼起来,“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告诉我,这些事是不是都是你授意的!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做出与世子退婚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来也就罢了,如今还非要让侯府跟着你一块丢人现眼吗!”
傅嘉鱼一愣,转眸怔怔的望向许久未见的傅家二公子,她曾经最喜欢的二哥哥。
傅双笙嘴角紧抿,森严的目光利剑一般射在她脸上,“你说话!”
傅嘉鱼秀眉微蹙,向来温润如玉的二哥哥,从来没有对她这样严词厉色过。
今日许是被气极了,再也不愿伪装那份兄长的柔情了罢。
她无奈失笑,“二哥哥要我说什么?”
他力气大得出奇,攥着她细弱的手腕儿,眼神里透出一抹怨恨,“你这么对祖母,对侯府,可还有良心!”
曾经最让她安心的目光在此刻悉数化作逼人的冷箭。
傅嘉鱼喉间一涩,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呵笑一声,“二哥哥为何不说,祖母是怎么对我的?”
傅双笙一噎,嘴角微抿,“不管她做了什么,她是祖母,她能有什么错?”
傅嘉鱼红着眼反诘,“若她要我委曲求全去迎合李祐,二哥哥又怎么说?”
李祐冠礼时与外室私通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
现在那个外室还被李祐好好的安置在外宅里,并未处置。
哪怕只是一般门户遇到这种事儿,都会为了未来主母的脸面,先处置了外室再说,可卫国公府这么做,无疑是生生打了傅嘉鱼的脸。
他们对她如此轻贱,如此侮辱,她的家人却没有一个是站在她这边的。
现在,她最喜欢的二哥哥,也只会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