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跟他没什么关系,等他听到呼救声赶到的时候,主子便已经将李烨那厮踹到了地上。
主子性子端方持重,也不算什么好人,当年做东宫时便是出了名的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对付起人来也是说一不二的狠辣。
在将军崖一战前,主子是少年太子,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后来,徐家一夕覆灭,沦为罪臣,主子成了人人喊杀的废太子。
从那之后,主子性情大变,一夜间便沉稳冷寂了下来。
暗中蛰伏休养生息的这些年,他很久没在主子眼里看到那般浓烈的杀意了,若不是顾忌少夫人还在车上,只怕李烨那厮今天晚上根本不能活着走出甜水巷。
他刚想反驳几句,让少夫人对自家主子多几分好感,就被屋中男人淡淡的斜了一眼。
实在没办法,他只得将功劳揽下来,憨笑道,“举手之劳,小菜一碟,回头他再来,我还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替少夫人出气。”
傅嘉鱼笑了笑,对莫雨也放下了些戒备。
送走莫雨,回过身时,男人仍端正的坐在桌旁,手里卷了一本书在看,两根修长的手指偶尔抵在唇边,似乎忍耐着咳嗽。
他并未开口询问她什么,万事万物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她摆放父母牌位时,他不说话,极安静,很懂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分寸感,屋中除了烛火霹雳的声音,便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她不必想尽办法讨好他,不用小心翼翼看他脸色,更不用自己暗地里纠结难受,怎么去让氛围更和洽一些。
她暗暗松了口气,觉得现在这样的氛围很好,不说话也不尴尬,宁静自然,有他在,她也不害怕外头的魑魅魍魉,至少比和李祐在时要让她舒服得多。
放好牌位,给父母上了香,脑海中默默回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
很快,月落前来唤她去沐浴。
傅嘉鱼想让徐玄凌先去,他衣服上也沾染了一身泥点子,身上伤口还不知道怎么样,可一想到昨日她不小心看了他的身子,她脸上便一阵莫名滚烫,在月落的催促下,只得先去了。
沐浴完回来,她发现男人已经离开了主屋。
疏星取了干净的帕子过来为她绞干头发,一边道,“姑娘别担心,姑爷喝了姜汤,已经先去厢房睡了。”
傅嘉鱼心口揪了揪,他总是这样,因时制宜的照顾她的情绪,不给她添一丁点麻烦。
“疏星,你今日给徐公子换药了么?他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疏星歪了歪头,突然笑了起来,“姑爷极为守礼,想奴婢是个女子,便不让奴婢换药,下午张娘子又带着宋神医来了一趟,是宋神医为姑爷换的药。不过姑娘放心,奴婢专门找神医问了问,神医的意思是,姑爷的刀伤不碍事,至于他旁的病,还需要按时喝药控制病情,奴婢熬了药,他喝了。哎呀,像姑爷这样踏实本分的好男人真是不多了。”
月落端着姜汤进来,送到傅嘉鱼跟前,插嘴道,“你这丫头,见过几个男人?”
疏星努努嘴,掰指头数,“国公府上下加起来,起码也有二三十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