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小手还被握在崔老太君温热的掌心里,眸光微动,便是一片酸涩。
养她长大的人,还不如一个外人对她真心,怎能不叫人心寒。
她真心对崔老太君道了句谢,“谢谢老太君关心,我……我会学着好好保护自己的。”
所以,她要自救,她要离开这个牢笼般的国公府,再也不回来。
宋氏只觉得脑仁儿嗡嗡直响,僵着脸。
小丫头这话,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国公府亏待她的事实么!
这才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她一手养大的狗怎会变得这般胆大妄为了?
崔老太君欣慰道,“好孩子,有空过府来玩儿,让你依依姐姐带你逛一逛这东京城,何苦整日像只鸟雀似的被关在家里。”
傅嘉鱼知晓这位老太君德高望重,笑着应了一声,“好。”
宋氏脸色却有些白了。
她数年将傅嘉鱼关在府中,便是不想让她见识太多,被人带坏了去。
如今崔老太君却故意这般敲打,她若再插手傅嘉鱼的事……这东京城里,多的是觊觎谢氏遗产的高门大户,到那时,她卫国公府这桩婚事未必能稳稳当当。
她心下烦躁,正思考着对策,忽的听见疏星慌里慌张的声音在阁外响起。
“不好了!夫人,有贼人进了府里!盗走了我们姑娘的钥匙!”
宋氏怒道,“不知这是什么场合么?什么钥匙也值得你这样大吵大闹!”
疏星哭道,“是我们主人留给小主子的钥匙!”
众人一惊,那把钥匙,是天下人都觊觎的谢氏泼天财富的钥匙。
岂能让贼人偷了去!
这般想着,疏星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双眸惊慌失措的跪在宋氏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夫人,求你让人帮帮我们姑娘,奴婢亲眼见那贼人从濯缨阁窗户间跳了出去,往皎玉堂跑了!”
这种大事,岂能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但此时,宋氏已经顾不得责怪疏星莽撞。
阁中一阵慌乱,女眷们躁动起来,很快便惊扰了屏风外的男宾们。
宋氏也在李晚宁的搀扶下晃了晃身子,脸色黑如锅底,如遭雷劈,“怎么回事!今日这般场合,国公府内宅怎么会出现盗贼!”
李晚宁亦担忧道,“母亲还是先让府丁将国公府围住再说,千万不能将盗贼放跑。”
其他女眷也跟着站了起来,纷纷劝宋氏先冷静,好歹贼人还在府中,此刻先动用府丁,稳住贼人再说。
又有兵马司的张大人出来道,“既如此,本官即刻调动守在大门外的官兵,一并进府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