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黄宗楚想顾剑雄汇报了海门之行的具体情况,他失望、愤懑、自责。总之,一切的焦躁和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了,黄宗楚,你也不要过分的自责,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我们的对手太凶狠。还有一件事,就在你们的船在爆炸的时刻,一艘从后面到滨江的渡轮也遭到了匪徒的**,全船几十号人,大人孩子,还有我们的解放军战士,都早到了侮辱和枪杀,尸体都被抛进了长江。”
“啪”的一声,黄宗楚的拳头重重的垂在了桌子上,站起来说:“士可杀,不可辱。”
须臾,顾剑雄按下黄宗楚说:“坐下,坐下,你这样激动干什么?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你,也不是我。会有人替他们报仇的。”
“副局长,那……”
顾剑雄阻止了黄宗楚的言语,说:“当前,粮食没有运回来,我想,这正是特务们所希望的,他们也一定会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说不定,滨江市近期几天就会出现粮荒。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黄宗楚心里敢到愧疚的是,并不是粮船被炸,而是责怪自己太轻敌。
“昨天上午,接到你们粮船出事的消息,局里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做了进一步的分析,决定,从今天起,我们公安局的同志开始为滨江市的老百姓节粮,为了保证武装人员的外勤任务不收影响,除武装人员之外,其他的文职干部每天的口粮缩减一半。局里的这一决定,上报军管会之后,得到了军管会的大力支持,这是军管会今天刚转来的文件,军管会同时也做出了决定,警卫部队的战士口粮不变,其他的干部一律减半。”
黄宗楚忧虑重重的问:“真有这样严重吗?”
“我的黄宗楚处长,或许事态的发展,会比我们想象的而更加严重,你要有充分的是想准备。对了,破坏铁路军列爆炸案的死者,魏亚平他们已经查到了,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挖出个萝卜来。”
“我刚跟他们交代了。”
“你这几天派人和吴大军联系,保证粮站的秩序,严防特务们的破坏,尤其是仓库,千万不能雪上加霜啊。”
“是。”黄宗楚发出了铿锵般的金属的重音。
一大早,许如贵就跟手下的伙计交代了几句,匆匆忙忙来到了通达贸易商行。
“头,听说了吧。”
邓中原给许如贵端来一杯茶水问:“你说的是**的粮食沉江的事?”
“你已经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知道吗?”邓中原得意的说:“许老板,别看老夫悠然商界,却一直关心时事。”
邓中原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分子,他对**的节节胜利恨的是咬牙切齿,而对已经蜗居在小小台湾岛的国民党,却依然抱有几分的信心,他坚信,党国的大业是不会就这样倒下的,光复大陆,那是早晚的事。
“是啊,是啊,要不你怎么回事头呢?”许如贵阿谀奉承,挑好听的说。
“这是天助我也,**的粮食没有,公家粮站的那点粮食捉襟见肘,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给他们的伤口上来点盐,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许如贵说:“属下愚笨,请头明示。”
邓中原在屋子里走动着说:“今非昔比啊,过去,=是我们追着**的屁股打,今天,是他们追着我们的屁股大,忍辱负重,这老鼠般的生活,总该有个头吧。”
许如贵凝神细听,不住地思忖颔首。他将长衫的下摆一拢,“哗”的站了起来,举着双手一摊,说:“华容亡命,沦为奔亡之虏。纵观历朝历代,鼎固变革之际,那个前朝显贵莫不落此下场。也该是我们出口气的时候了。”
邓中原沉吟了片刻说:“我一直跟你说过,对我们的对手,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因为,当我们落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样,”邓中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说:“是时候了。你马上安排印刷,明天找些人,拿着这些传单到林森路和南京路热闹的地段,撒撒,制造一些气氛,还有,通知所有的米店粮行,明天一律关门歇业,理由就是,没有粮食了,卖什么。”
许如贵竖起大拇指说:“头,双管齐下,就是要搞得**焦头烂额,顾首不顾尾,顾尾顾不了首。”
“记住,告诉大家,一定要统一行动,只有众人心齐,我想这事坐起来就不难了,法不责众吗。否则,我行我素,没有统一的行动,弄不好就会生出肘腋之变,只会是适得其反。”
许如贵一听,觉得邓中原说的很有道理,他想,只要到时候跟那些商人说好了了利害关系,相信大部分人是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