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黄宗楚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处长了,哪能想过去一样,随时随刻的跟着我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部下,闵镇山,现在是公安局治安科的科长。”
“闵科长,我们早上在三官堂横街的兄弟包子铺见过。”
闵镇山回应着说:“对,我们见过面的。”
“剑雄,你们就在这里喝茶等老爷回来,我呢,给你们做午饭去。老爷说了,只要是我带话给你,你就一定会回来的,真是知儿莫如父啊。”
陈雨晴说着要走,却被顾剑雄叫住了说:“等等,陈妈,你坐。”
陈雨晴被顾剑雄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看着顾剑雄,不知所错。
“陈妈,你坐。”
“哎。”陈雨晴遵照顾剑雄的意思,在一边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陈妈,你别紧张。今天上午在三官堂横街的兄弟包子铺,黄宗楚没有按照规矩给你做笔录,我已经批评他了,我们做事是对事不对人。所以,我让闵科长过来,给你做个笔录,补个手续。闵科长,你们开始吧。我上楼看看。”
顾剑雄离开了客厅,闵镇山问:“陈妈,你大概是几点钟到三官堂横街的兄弟包子铺的?”
陈雨晴板着手指推算了了一下说:“应该实在八点半左右到的。”
“陈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队伍是在八点三十二分包围兄弟包子铺的,这么说你就在我们前面一步到的?”
“是的,当时,我要了两屉包子,刚好装进饭盒,你们就进来了。”
顾剑雄上了楼,来到母亲的房间。给母亲的灵位上了三支香,磕了三个头。他面对母亲的遗像说:“妈,儿子回来看你来了。”
顾剑雄的父亲顾泽源,原本就是上海滩的一个大资本家,在商业界很有名气,也很有威信。抗战之前,住在闸北,八一三战役,也就是淞沪会战时,日本人的飞机将他的祖宅夷为平地,母亲也就是在那次轰炸中丧命的。
后来,顾剑雄和妹妹顾梦玲在奔赴延安的途中走散,至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为此,顾剑雄一直是后悔不及。滨江解放后,每次回来,都要被父亲唠叨和责怪,所以,他有点不敢回家,主要还是不敢面对父亲的唠叨和责怪。
杨逸林的脸色非常难看,成云海给他端来一杯水,说:“科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杨逸林一拳狠狠的扎在桌子上,说:“成云海,当时,你也在现场,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些围观的群众是怎么说我们的吗?”
“科长,嘴,是长在人家脑袋上的,人家想怎么说,你也拦不住。不过,他们说的也对,那是特务们的爆炸技术高,而我们的拆弹人员,也没有经过正规的培训,都是半路出家,靠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这怎么能怪我们呢。”
“知道内情的恶人,他会理解我们的苦楚,可是,那些不明事理的群众,他们的话,就说的难听及了。”
“嘀铃铃……”成云海接起电话:“侦查科。哦,在,你等等。”
成云海帝国话筒说:“是黄处长的电话。”
杨逸林接过话筒说:“我是杨逸林。”
“杨科长,油料仓库的爆炸案,你马上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另外,对于拆弹人员的培训工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说。”
“是。”
顾剑雄从楼上下来,看到闵镇山让陈雨晴在笔录上按手印,问:“做完了?”
“副局长,做完了。”
“闵镇山,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要顾忌是我的家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知道吗?一视同仁。”
“是。”
陈雨晴说:“剑雄笔录做完了,你们喝茶等老爷回来,我去给你们做午饭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声,陈雨晴说:“是老爷回来了。”
莫沙河在爆炸现场观察了一阵,看到救护人员从废墟中抬出来一具被烧成煤炭一样的尸体,不忍目睹,退了出来。
他在围观的人群中,听着一些人的议论。
“不是听说公安局的人早来了吗,怎么还会爆炸的?”
“是,公安局的拆弹专家进去了,结果还是爆炸了。”
“听说是公安局的拆弹专家技术不过硬,根本没有看到过这种美式的炸弹。”
“就是吗,要不然怎么会叫他们土包子呢。少见多怪,就不足为奇了。”
莫沙河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暗自高兴,在心里说:“还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离开爆炸现场之后,莫沙河来到三官堂横街的兄弟包子铺。包子铺已经关门打烊,他走近一看,吓了一跳,大堂里已经空空如也,连一张桌椅板凳也不见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靠门口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一张桌子,就是他们的死信箱,现在,却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