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城把打火机推到他面前:“你既喜欢,送给你。” “真的?!”沈耀祖欣喜若狂地捧住打火机,恨不能立刻拿去和自己那帮狐朋狗友炫耀,“谢谢姐夫,姐夫你真好!” 赵父趁机道:“三爷哪哪儿都好,不像我们强盛,在衙门里待了三年,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办事员,走哪儿都得看人脸色。跟他同一批进衙门的人,都找关系升迁了,只有他还原地不动,唉!” 沈绣婉的心暗暗提了起来。 她不安地望向金城。 她不愿意拿娘家这些事麻烦他,也怕他会因为这些事瞧不起她。 谁知金城只是淡淡笑道:“伯父不嫌弃的话,看在婉婉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替妹婿写一封举荐信。” 赵家人顿时个个笑逐颜开。 赵强盛站起身,激动地连敬了傅金城几杯酒。 整个包间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两家人看起来十分融洽和睦。 等这顿饭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下楼的时候,何碧青悄悄挽住沈绣婉的手臂,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到底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少爷,又会待人接物,又懂得体贴夫人,跟强盛、耀祖他们就是不一样!阿婉,你这桩婚事真是好,妈亲眼看见你们小夫妻恩恩爱爱,才相信你在燕京真的过得很好!” 沈绣婉没说话。 她心里很清楚,金城只是在她娘家人面前演戏,替她撑一撑场面。 他在权力场中长大,今天这样的饭局,对他而言游刃有余。 回到祖宅,何碧青张罗着叫人准备晚上的家宴。 以往沈仲云和孙姨娘早就回另一個小家了,此刻却因为傅金城的缘故,连同沈雁雁和沈耀祖都赖在了祖宅里。 一时间,原本空荡冷清的祖宅充满了烟火气。 何碧青端起女主人的架子,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叫余妈炖菜,一会儿指挥另外两个临时雇佣的老妈子看看茶水、收拾客房,虽然忙碌,却全程挂着满足的笑脸。 她抽空拉住沈绣婉,小声笑道:“你别瞧你爸平时都住在你姨娘那边,临到给老爷子送丧、大姑爷陪你回家这种大事,他还是要回咱们这里来的,祖宅是根,他逃不掉。” 沈绣婉知道,母亲很爱父亲。 她也很享受这种全家人离不开她的感觉。 家宴上,因为沈仲云和沈耀祖的缘故,傅金城免不了又喝了不少酒,最后还是沈绣婉心疼他赶了一夜火车,才结束了家宴。 今夜,傅金城和沈绣婉睡在她没出阁时住的那间闺房。 沈绣婉在热水盆里拧了一条毛巾,递给傅金城擦脸,不好意思道:“我家里简陋,还请你将就着些。” 傅金城坐在床榻边缘,伸手接过毛巾。 他扫了眼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和靠墙的一整排书架,评价道:“虽然没什么装饰物,但很干净,书也多,有些像男孩子的房间。” 沈绣婉笑了笑,向往道:“我时常想,若我将来生个女儿,我定要把她的房间装饰得漂漂亮亮,就像大哥大嫂他们女儿那样的房间,堆满洋娃娃——” 话说到一半,她又连忙噤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金城的脸色。 她有些懊悔提起孩子的事,仿佛是在催促金城跟她生孩子似的。 傅金城不着痕迹地揭过话题:“其他也就罢了,这张拔步千工床,做工倒是很不错。” 沈绣婉的眼睛立刻亮了:“这是我爷爷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亲手替我做的,爷爷木工很好,这上面的雕花也是他亲自雕刻的。原本打算给我当嫁妆,没成想,我最后嫁的那么远,到底是没能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