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是大梁最顶尖的将门,家族里的男丁皆在军中当差。官职最高的,当然是左大将军。其余四五品的武将,少说也有七八个。譬如当年的左真,就是四品武将。
眼前的左越,官职正六品,在左家后辈中,也算有出息了。 论辈分,左越是左真的侄儿。左真在姜韶华手中吃了大亏,至今还在大牢里待着。左越一直为左真不平,也正因此,今日才故意刁难姜韶华一行人。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从左越身边走过,扔下一句:“下次去刑部大牢探望左真的时候,替本郡主问候他一声。” 左越猛然抬头,眼里蹿过火星。 姜韶华连头都没回,策马便进了城门。宋渊陈瑾瑜马耀宗还有银朱荼白五人一同随行。 其余亲兵,不得不憋屈地留在了城门外。搜查的时候,彼此怒目相视,差点动起手来,就不必细述了。 …… 天子驾崩,满城缟素。昔日喧哗吵闹的街道,也显得格外冷清。路上行人稀疏,皆穿着白衣。 姜韶华策马前行,踢踏的马蹄声格外引人瞩目。 有好奇的店铺伙计探头张望,一眼看到骑着骏马的美丽少女,不由得大为惊叹:“这些日子天天有官员进京奔丧,这位姑娘不知是什么来头,好生威风气派!”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那位南阳郡主?” “应该就是了。除了南阳郡主,天底下哪里还有这般好看又厉害的姑娘!” “嘘!都小点声,我听说,南阳郡主杀人不眨眼。一声令下,就砍了几千个土匪的头。” “嗐!出手这么狠辣!” 姜韶华远在南阳,声名却早已传到了京城。市井百姓们不知就里,越传越夸张。 窃窃私语声,顺着微风传到了姜韶华耳中。 姜韶华无暇理会,轻踢马腹,胯下郡马立刻加快速度。 一路行至宫门外。 朱红色的宫门大开,宫里不知多少人在哭灵,哭声竟然隐约可闻。 守着宫门的武将,目光一掠,竟主动迎上前来:“末将刘恒茂,见过郡主。” 刘家也是大梁数一数二的将门,眼前的刘恒茂是刘氏嫡出,是刘恒昌的堂兄。 刘恒昌在南阳亲卫营里当差,深受郡主器重。刘恒茂和刘恒昌时常书信往来,关系还算密切。 姜韶华心中有数,略一点头,温声道:“刘将军请免礼。” 刘恒茂是正四品的武将,在御林军里当差任职。天子丧期,御林军守着宫门内外,重重防守,十分森严。 稍微寒暄一两句,刘将军便派人去通传,一边歉然道:“郡主请稍候,等通传过后,自会有人来相迎。” 宫里规矩历来森严。这倒不是刘将军故意刁难。 姜韶华点点头,安静等候。 第一次进宫的陈瑾瑜马耀宗都被皇宫巍峨庄重的气派震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垂下头,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陈瑾瑜忍不住抬头看一眼,低声对姜韶华道:“郡主,都等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