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财主家堂屋,有人在烧纸钱,屋里烟雾缭绕,孙财主与孙老二哥俩正互对着吸烟。孙老二道:“我说大哥,我大嫂就这么白死了?” 孙财主道:“谁说让她白死了?我已经把凶手告到了县衙,不是已经缉拿归案了吗?等把你大嫂打点走了,还不得开堂审讯,签字画押呀?那小子一死,不就等于给你嫂子报仇雪恨了嘛。” 孙老二抽了一口烟道:“唉,大哥,那哪叫报仇雪恨呐,那叫人才两空。” 孙财主楞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瞅了一眼孙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杀了凶手不叫报仇?” “唉!大哥,我说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凶手一杀这表面看上去是报了仇了,可是你能得到什么呀?白白搭进去几十两银子的丧葬费,那不就等于人才两空吗?” “那你说,怎么样才不人才两空?” “这个嘛,倒好说,得看你怎么做了?你想想啊,那谷家虽说不上是家财万贯,但也算的上是富裕之家。你若跟他要个百十亩地,要个几百两银子,他能不给么?我嫂子这人死不能复生,可咱这日子还得照过,是不是?你拿出几十两银子来,娶个穷人家的大闺女不绰绰有余吗?除了丧葬费、娶亲的钱,还能剩不少。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孙财主挠挠头:“鞥,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他能给咱们那么多么?” 孙老二一阵坏笑:“呵呵呵,这还不好说,不给就叫他偿命,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呗!” 孙财主点点头:“嗯!就这么着了,明天给你大嫂出了殡,后天咱就去县衙办这事。” 到了审讯之日,大堂之上,县太爷赐了谷尚一个雅座,谷尚气定神闲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宝根和孙财主。建忠、兵子、孙兴、孙老二站在堂下等待着。 县太爷道:“孙财主,今天你兴师动众要求开堂,有什么话要说呀?” 孙财主道:“大人,我想好了,只要谷家答应赔付我相应的钱财和土地,我便不再追究谷宝根的责任。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 县太爷道:“鞥,算你识相,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说吧,你想要谷家赔付你多少钱财和土地。” 孙财主道:“姥爷,多了我也不要,我只要他赔付我500两银子,100亩土地便可。” 县太爷一拍桌子:“大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要的也忒多了,亏你说的出口。”知县这一拍,孙财主陡然吓了一跳:“老爷,您看多少合适呢,怪小人嘴拙。但是,如果太少的话,我宁可让他偿命。也不要赔偿。” 县令高声道:“少也不会给你太少,就算你不要赔偿,让他偿命,你儿子孙兴也得坐牢,是他挑起事端,无理在先。这样吧,我做主,让谷家赔偿你50亩土地,250两银子,你看如何?”县令说完瞅了一眼谷尚,谷尚点点头表示同意。 孙财主打心里就有些不乐意,挠着头嘬着牙花,一副愁苦表情:“嘶——这个250,大人您看,好说不好听啊,您看260行不?” 县令道:“你看250不行那就200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