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海边吗？我也要去！’

“芳！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看！今天的猎物，还不错吧？”雁阿九感到莫名的喜悦，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芳总会在自己身边。

这时，芳有些不愉快地指了指雁阿九的胳膊，尽管雁阿九有意遮挡，但还是被她看见了。

“你受伤了。”芳泪眼汪汪。雁阿九连忙说道：“这只是不小心弄到的。”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昨天说好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你都忘了。”芳流露出一点责怪的神情。

“呃，好像是的。”雁阿九是真的忘了。听闻此言，芳立即张牙舞爪地扑到了雁阿九的身上，不停地“捶”着雁阿九的后背（她自然捶不到）：‘叫你忘，叫你忘……”

面对芳的玩闹，雁阿九不由自主地笑了着，直到芳停了下来，他才继续说：“反正以后有时间嘛。对了，芳，我想我还是晚点走好了。”

红红的夕阳照在芳的脸上。

‘为什么？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啦？’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是期盼着接下来雁阿九会说些什么。

“因为，我恐怕通不过拉布拉多先生他们的测试了，我还不够强，没资格去看外面的世界。”雁阿九把心里的不快都说了出来，此时要好受了许多，嗤嗤一笑。

‘哦……’芳的小脸一淡，但是很快恢复过来：‘可是拉布拉多叔叔说你已经通过测试了，你也已经足够强了，至少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是可以的。’

“什么？”雁阿九本来在仰头望天，一下子看向了亡灵芳，不解的问道：“我通过了？为什么？”

‘因为你至少知道或者说用有了自我保护的意识。’亡灵总是能够突然出现，雁阿九看着拉布拉多、霍拉格，克拉克以及长白胡子等一众亡灵出现在自己身后，却并不感到吃惊。

克拉克接着说道：‘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不是看你有多强，而是你有多大的生存能力；对于修者来说，自保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

“我不明白。”雁阿九坦白说道。

霍拉格雄浑的声音传来：“哈哈，臭小子，就拿你与那头武兽的战斗来说吧，那样一只弱不禁风的小虫子，你自问对付得了吗？’

雁阿九瞪大眼睛道：“小、小虫子？”

那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顶级昆虫类武兽啊，霍拉格管他叫，虫子？他有些无奈地说道：“恐怕不能。”

‘那么，如果要你拼尽全力的话…….’

“可以！”雁阿九毫不犹豫地点头，霍拉格却在他的脑门上虚拍了一下：‘还不快闭嘴！要是你真的那样做的话，单这关你就别想过得了，老实在岛上再待几年再说吧！’

雁阿九低头，表示愿意听授指教。

‘一个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仍敢于以命相搏，这样的人，谓之勇；如果不给对手与自己交战的机会，这样的人，谓之智；敢于交战，交战不敌而却能够全身而退的人，方能够谓之强！’霍拉格缓缓地说道，语言中仿佛充斥着一些懊悔：‘勇者易折，智者易受阻，唯有强者，才可以行走于天下！这些话，不论你将在哪里，都必须要记住。’

“知道了。可是这句话和我通过考验有关么？”雁阿九问道。

‘你本身便具有做强者的潜质，你的勇气存在于你的意识里面，而你的智慧，存在于你的理性。我，霍拉格当初，就是因为太逞勇，才死于一个实力极强的对手之下的！而拉布拉多，则是死于大势已去，被逼无奈。’

拉布拉多闻听此言，狠狠地剐了霍拉格一眼：

‘你要教学生就教学生，扯我头上来干嘛？’

‘在外面的世界中，想要战胜对手，可不是像猎杀武兽那样简单的事情。你拼了命把一个强过于你的对手打倒，’

“往往会有更强大的对手隐藏在我的后面？”雁阿九下意识的接道。

霍拉格点点头，露出赞赏的目光：‘不错，这才可能会是真正置人于死地的原因。所以哪怕是真正的强者，也绝不会在对在对手

面前放松警惕。’

雁阿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渐渐变黑的景色，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那么霍拉格，像我现在这样，能算做是强吗？”

这时，仿佛所有的亡灵都咧嘴笑了，雁阿九感到十分不解。

‘在普通人眼里，你尚且不是很强，’拉布拉多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在我们这群人眼中，你连弱都谈不上！’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