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胜天是一个思维误区。”韩圣谦偏偏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如果一个人已经足够努力，但结果依旧不尽人意，很可能会陷入虚无的状态中，反而是更不可挽回的境地。”

“人定不能胜天，但天生也不是一切，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韩圣谦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点不该有的惆怅，说话的时候也不忘了手上的动作，拇指力道适宜地按在许芝云的颈椎两侧，缓慢向上推，帮助缓解颈部僵硬的肌肉。

许芝云感慨：“你多才多艺到连按摩也有所涉猎？”

韩圣谦十分谦虚：“小时候为了讨好我妈要零花钱练的。”

许芝云存疑，到底没多问。

韩圣谦从小就是个特立独行的惹祸精，可惜这点还没暴露，不然许芝云肯定要问他：“你确定不是讨好一下母亲大人，以便她能在你被将军打死之前救你一命？”

按摩结束的时候，许芝云是被韩圣谦叫醒的。

不知不觉睡着在浴缸里，这种事对许芝云来说是很少发生的，最终只能归结于按摩过于催眠。

“先吃饭，吃完了再睡。”

许芝云摇头，“还有事，我得清醒一点。”接着又让家务机器人去冲一杯咖啡。

一副做足了准备挑灯夜读的架势。

“刚升职就有工作吗？”韩圣谦好奇地问。

许芝云摇头，“是原本手头的工作，我想有始有终。”

韩圣谦不愿意看着他加班，但也不好反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说着凑过去要许芝云把投影调成公开可见的模式。

看了不到三分钟，韩圣谦捏着睛明穴转过头去，“对不起，我是个废物。”

许芝云算是理解了韩圣谦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半点回去继承家业的意思，甚至连这种准备都没做——这人真的是见不得这种商业方面的东西。

许芝云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金融类的专业毕业的。”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同情。”韩圣谦抿了抿唇，“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哦？”许芝云饶有兴致，“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可以做一个商业型的人工智能，通过计算推测出各种可能的发展，并选择出最合适的。”

原以为他会说雇一个职业经理人，许芝云倒是没想到就连这个都能利用他自己的专业特长来解决。

“我本科时候的作业从来都是数一数二。”韩圣谦仰着下巴，还有点小得意。

“只能说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工智能只能从已有的数据库里选取各种方案进行分类、匹配，重新整合出方案来并计算可行性和预期收益，所以无论设定成什么性格，做出的方案都会显得因循守旧。”

韩圣谦甚至还有些遗憾，这也是他只能说自己的成绩“数一数二”而不是永远的第一的缘故。

人类是能够通过自身的智慧突破现状、改变未来的。

许芝云突然觉得他这偷懒的路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如果像你这样的学生再多一点，封阳星的未来就要堪忧了。”

韩圣谦在不该谦逊的地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谦逊：“哪里哪里，我还么有那么优秀呢。”